进献的贡品,曹宝珍素来钟爱养鸟,见猎心喜,便问皇帝讨了来。
昨儿忘记喂鸟,她给空了的食槽添上小米,一雌一雄一对儿珍珠鸟争先恐后扑上来抢食。
右耳上缀的蓝瓷耳坠随着动作一晃一晃,细看便会发现这耳坠做工十分低劣,令人难以置信堂堂天家公主竟会戴十两银子皆不值的首饰。
曹宝珍开口:“东宫出了何事?”
离宫后沈春霖不知所踪,便是去打探此事,眼下既已回府,想来事情已有了眉目。
“太傅吃醉酒,在酒楼打死了人,恐怕要换一个太傅了。”沈春霖卸下朴刀,搁在八仙桌上,“其时钟侍郎亦在那家酒楼中,与太傅只隔开三个座儿。”
太傅德高望重,一心辅佐太子,历经两朝风雨,为人再稳重不过,断断不可能做出醉酒打死人这等事,其中必有猫腻。钟侍郎正是中了花中探花那家老爷,谢丞相意属三皇子秦王,而今已是明目张胆的与东宫作对。
曹宝珍兴味地挑了挑眉,只觉眼下局势愈发有趣起来。水已经搅得够浑了,只差最后那一哆嗦,这栋摇摇欲坠的、腐朽的危楼便要彻底垮塌。
正出神之际,面上忽然投下一片阴影,背后的男人欺身而上,含住她左耳耳垂温柔地舔舐。
曹宝珍嘤咛一声,回身推了推沈春霖结实的胸膛,嘴里念的是一个旁人从未听过的称呼:“林师兄,等夜里再……”
“幺娘,”沈春霖唤的却竟是姚黄原先的名字,“你昨晚上与驸马同房了,是也不是?”
“你晓得的,老夫人盯着同房的日子……”曹宝珍欲拒还迎,任由男人的唇舌挪动到她的脖颈,“样子总要做一做。”
沈春霖将她拦腰抱起,扑倒在床榻之上,惊扰到笼中那对珍珠鸟,扑楞着翅膀“叽叽喳喳”叫唤个不停,金丝笼被撞得晃晃悠悠。
轻车熟路解开曹宝珍的裙衫,男人的脑袋往下挪去,露出她细白的肩颈。
只见拔了钗子的乌发铺散在锦被上,曹宝珍那被含弄过的左耳耳垂上,那粒黑色小痣竟消失不见了!
正当这对交颈鸳鸯意乱情迷之际,门忽然被叩响了:
“笃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