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栅酒吧,花间冢。
堆的是五光十色的葡萄美酒夜光杯。
头顶的霓虹灯绚烂得让人睁不开眼睛。
酒吧驻唱是个名不见经传的三十八线小歌星,几年前出过一首歌红遍大江南北,之后便悄声匿迹再无所踪。
如今能在沁江镇这种景区酒吧看到他,也令人唏嘘不止。
“两杯血腥玛丽。”
叶萦萦熟练老道,靠在吧台,比了个手势。
吴炫拦住她,“叶萦萦,你不敢喝烈的?”
灯光下,他刘海浅浅遮着眼睛,一双黑眸如潭深邃,目中星辰,带着一丝玩味的探究。
调酒师干练利落。
“美女,好了。”
两杯深红色的鸡尾酒,点缀着薄荷叶。
被推了过来。
叶萦萦拿起其中一杯,在手中轻轻晃了晃。
“吴炫,收起你那龌龊心思。”
吴炫听得,挑眉睃她。
她抿了一口,掀起眼皮道:“想睡我?做你的春秋大梦吧。”
“……”
知道她直接,但没想到这么直接。
他是想睡她,可没打算把她灌醉了睡。再说了,她那酒量,跟海碗似的,谁他妈喝得过她?
别说正一派了,金庸笔下的那帮全真派道士来了都不行。
吴炫撩了撩额角,若有所思地接过酒杯,轻笑道:“叶萦萦,我吴炫虽然纨绔不羁,放浪形骸,但我长那么大,连女孩子的手都没拉过,也是个正人君子。”
他痞里痞气,不乏浮夸,光听话语就欠得不行。
但是呢,那张帅气的脸,却是一本正经。
叶萦萦嗤嗤笑着,“所以呢?我还得给你发面锦旗?吴炫,你也不仔细想想,你连女孩子的手都没拉过,问题出在谁身上你自己没数吗?”
她懒洋洋一瞥,然后拿出手机刷着。
只有几个玩得好的闺蜜发来微信,问她什么时候录完回去。
她漫不经心回道:【早呢】
往下滑着,卫蔓凝也没再给她发微信。
正发着愣。
吴炫忽地拽着她的胳膊,朝不远处的一个角落扬了扬下巴,“哎哎,这不是沈老吗?”
叶萦萦愣住,茫然抬头,“啊?沈老?”
顺着他的目光看去,正就在酒吧偏僻的角落看到一个略微熟悉的侧影。
年岁已高,却精神抖擞,尤其两臂肌肉松劲,看不出来应有的年纪。
他要了一杯淡淡的龙舌兰日出,杯中都是橙红色的泡泡。
借着头顶的光线和杯壁倒映,叶萦萦一眼就认出来是谁。
沈禾风。
“我靠,真是沈老啊?”
她诧异得杯子差点都没拿稳。
对面的调酒师是见多了这些顶有名气的大家大派,对叶萦萦和吴炫这样的小虾小蟹也淡若无状。
他斜睨他们一眼,不急不缓地说道:“沈老连着好几天来我们酒吧了,要么龙舌兰,要么椰林,就坐那一个人喝,喝完就走。”
酒吧喧哗吵闹。
炫目灯光,漫天星辰。
糜醉之间的觥筹交错,都是怒开十万红酒的铜臭气。
叶萦萦搓着醺红的面颊,啧啧喟叹:“沈老这样的人,也需要借酒消愁吗?”
吴炫勾起嘴角看着她:“大姐,沈老以前的风流韵事,你没听过吧?”
她疑惑:“什么?”
不等吴炫开口,那调酒师便伏身凑过来,胳膊肘枕着吧台,袖口的铂金扣子敲出脆响。
“师生恋呗。”
他笑了笑,说书般,夸夸其谈。
沈禾风也是个文人,在江城财经大学当教授的时候,和自己的一个女学生暗生情愫。
还生了个孩子。
但是吧,师生恋本就不被世人所接受,更何况二人岁数还差了两个旬,更是老少忘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