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后来,沈游之没有谢衍弹压,更是做了三相中最恶的那个,专办一些君子不能办的事儿,从此,人人皆知沈宗主是个不好惹的玉面修罗,也才意识到,除却是圣人弟子,儒门三相还是横绝天下的渡劫老祖。
就算日后儒道从顶峰沦落,也无人敢质疑三相的威名,有理宗、心宗的威慑,隐世的儒宗也没有沦落到人人都能踩一脚的地步。
“我来为你们介绍。”白相卿的眼中漾起一抹湖光,对着那藏在竹林之中,静待许久的青衣书生道,“景行师弟,过来见人。”
“师弟?”沈游之不屑一顾,“我虽然只匆匆见了个影子,但那弟子修为低微,似乎才刚过筑基,放在我心宗,也不过是堪堪入外门,哪值得你如此抬举?”
白相卿虽说温和淡泊,却也是眼高于顶,更何况,他这么一认,竟是把对方拉到了与他们平辈的地位上。
沈游之阴阳怪气:“我倒不知,竟有人配与我等相提并论了,白宗主就算是主宗宗主,但做决定未免也太过随意了。”
风飘凌没有沈游之那般排外,沉声道:“解释一下?”
白相卿不答,只是含着笑,显然是笃定了什么。
垂花摇动,有天光透过斑斓树影,青衣书生从光影中走出,流动的碎金染上衣袂,如煌煌不可直视。
他的容貌风流雅致,减一分太冷清,增一分又显浮躁,身形颀长清瘦,哪怕微带病容,支撑血肉的却是一副不折傲骨。
见三人各怀心思地端详他,谢景行也不拘谨,只是坦荡地望来,漆眸光华流转。
惊鸿横渡,千山飞雪,恍如故人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