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脉受损外加寒气入体未曾得到及时治疗,以夫人身体的虚弱程度看,能活到如今已是万幸,用如今这药方却也只能再多几年光景。”
我略感意外地看向王宗,没想到他能判断出我只能再活几年,甚至连我病症地由来也猜得八九不离十,只可惜……我的毒……
我正失落,忽然王宗话锋一转,眉头皱起,道:“但这不是最打紧的,我有一个法子,可以帮夫人将体内寒毒拔除□□,再服上半年药,便可保夫人至少十年无虞。只是那药的药引极难寻——”
杜夜阑脱口而出:“什么药引,你说来,我必能寻到。”
王宗想了想,说道:“二十年的冰晶火莲花,此花只长在北周西北边的寒谷山脉里,长在满是冰天雪地的悬崖峭壁之上,寒谷采药人四五年才能寻到一朵。”
我愣了愣,说道:“北周皇宫有两朵冰晶火莲花,是西北地进贡的名药。”
我出嫁到北周的次年,是北周皇帝大寿,西北地寒谷部族的采药人意外寻得了两朵冰晶火莲,便进贡给了宫中。
只是我没有亲眼看到过那花,因为宫中太医并不知道这冰晶火莲要如何使用,只知道是极为难得的珍宝。
杜夜阑忽然道:“元昭十七年,寒谷部族进贡两朵冰晶火莲花,花瓣红白交错,藏于珍宝阁而非太医院。”
王宗道:“没想到两位对这药也如此熟悉。只是这药既然在北周皇宫,想来就很难拿到了。而且需得用二十年的冰晶火莲,年份太低的药力不够,年份过久的药力太强,夫人的身体承受不住。最好在一年之内拿到这药,夫人的身体撑不了很久,她体内似乎还有两种残毒未清。”
我心神一震,错愕地看向王宗。
他这是,发现我中毒了?
杜夜阑走到我的身前,侧身挡住了我,问道:“九越书院的学子王宗,今年的考生是吗?你祖父是谁?”
杜夜阑这是怀疑王宗的身份吗?
不过若是我,我也会怀疑。我中毒这件事,一般人是看不出来的,而且……她说我的体内有两种残毒?
我越过杜夜阑看向王宗,问道:“你说我的体内有两种残毒?你可知道是什么毒?”
王宗垂眸思索片刻,并未露出什么慌张神色,而是从容答道:“我祖父是个游医,医术并不高明。但是云游些年,我们祖孙二人遇到过许多隐居的神医,所以也更多的见过一些疑难杂症。”
“夫人体内的两种残毒,一种是蛊毒,蛊毒最早是南越南方一些蛮族使用的,后来蛮族日渐衰微,这蛊毒便也失传了,倒是有一小部分会使用蛊毒的部族迁徙去了北周,也就在寒谷山脉附近,我与祖父曾经去那里游历过,学习了一点关于蛊毒的知识。”
“夫人体内的另外一种残毒,几乎已经消失了。我也不确定是不是我诊断错了,若要准确判断,怕是要请夫人放上小半碗血给我。”
我笑道:“那怕是判断错了,我体内只一种蛊毒——”我说着,却瞥见一旁的雅言脸色紧张,便不由转头看向了杜夜阑。
杜夜阑沉着脸,眉眼若有所思,这神情看上去,好像王宗说的话并不是错的。
难道我的体内真的还有其他毒?可为什么这一点,从来没人告诉我?
我深吸了一口气,有点生气。
敢情我这是一个毒罐子?
杜夜阑:“你能解毒吗?”
王宗犹豫的看了看我,说道:“蛊毒的话,得拿到蛊毒细细查验知道用的是什么蛊混了那些毒药才能制作出对应的解毒方法,我也不确定能不能制出来,我对蛊毒也不是很擅长。”
“至于另外一种毒,就算有也解的差不多了,对夫人的身体没有大碍。若是不放心,夫人放我半碗血,我也能解了这毒。”
我摸了摸手腕,想到放半碗血,便感觉手腕有点疼。
杜夜阑察觉到我的小动作,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