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我的手,说道:“这个暂且不重要,王宗,你知道我的身份了吧?”
王宗面色微顿,随后坦然地点了点头,正欲行礼喊出“丞相”两个字,便被杜夜阑打断了。
“今日之后,若有人传出我夫人中毒之事,提头来见。”
王宗面露苦笑,倒也不畏惧,只乖乖低着头应了。
我还是头一次见到杜夜阑这样威胁人,直到我们上了马车,我才问道:“为何在外人面前说提头来见的话?他怎么知道你是丞相,定荣公主就在王宗边上,她怎么会接受你的威胁?”
杜夜阑掀开马车帘子往外看了一会儿,说道:“王宗是此届考生,我之前与你说过,九越书院有个学子不错,文章四平八稳,便是他。他许是在考场或者其他地方见过我。”
“定荣公主知道了也不会说出我的身份,一旦说出去,她肯定是在书院待不下去了,她应该不想这么快就回宫。”
“至于那句威胁……说顺口了而已。王宗这人不简单,肯定不是一个学子那么简单,先前我让人去查这些学子的时候,没查出他有什么特别,如今看,得再查一遍了。”
我正吃东西,听闻这话,便好奇地问道:“你这样背地里查学子,不怕被人告御状?说你想要结党营私?”
杜夜阑墨眸微动,笑道:“好好这话说得,好像我不结党营私,陛下就会对我放心一样?你勿用多虑,查验有才能的学子这件事,不光我,刘太尉也好,太子也好,都会做的。”
杜夜阑与我说完,便探出马车去低声与杜行交代了几句,想来是让杜行去调查王宗了。
我想着王宗说的事情,便道:“王宗看样子能解我的蛊毒,但是上次蛊毒那药,一半给了司徒景澈,一半你让人带着去寻李扶山了,如今也没有蛊毒在手,该怎么办?”
我想着反正司徒景澈也研究不出解药,倒不如给那王宗试试。
杜夜阑思索片刻后,说道:“先等杜行调查完了王宗,我像个法子试一试他的医术,若是他果然医术精湛,那时候在让他研究蛊毒不迟。不过,那冰晶火莲,我会先想办法弄到手的,翻来覆去不过是一味药。”
虽然是一味药,可是司徒景澈给我开药方的时候,却从未提过这药。
他是觉得我们无法从北周宫中拿到这药,还是根本知道如何救我却不想告诉我,还是真的不知道该如何救我?
原本已经觉得被揭开的迷雾,仿佛又变得浓重起来。我掀开帘子远远望着天,之间回城等方向,天上黑云层叠。
京都最近这阵子,雨下得未免太频繁,在如此下去,怕是蜀中的洪灾可能会再来一次了。
回到府中,杜夜阑便让人将王宗开的药方抄录了一份,送去了司徒景澈那里,让司徒景澈确认一遍,这药我能不能用。
而我则是让月牙去了一趟安平侯府找魏青琢,他既然如今也在九越书院里读书,那多少对那位王宗师兄有些了解。
只是魏青琢来得有些晚,竟然到我们用晚膳的时候才来,原来是刚刚下学。
小苍山这一行,我回来之后和杜夜阑之间的隔阂似乎淡了一些,也许是因为小和尚那一番话,也许是因为山寺里那两盏意义不一样的长明灯,也许是因为雨下那次坦诚的谈心,我忽然生出了一种,世人皆有苦难的感觉。
若是佛祖知道我的想法,少不得得说我觉悟了吧。
以为没有那么厌恶杜夜阑,相处起来也没有那样变扭了,所以今日的晚膳便是在一起用的,厨房似乎是被人提醒过,做了满满一桌子菜,大半却都是我爱吃的。
我和杜夜阑才坐下,便听到了魏青琢的声音。
“姐姐,姐夫,我来蹭个饭。”
魏青琢一路小跑了进了屋子,身后月牙一脸古怪地跟着走了进来。
我正疑惑,便听到魏青琢说:“我还带了两个同窗来,但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