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上帘子掀开,一张熟悉的脸庞从里头冒了出来,笑意明朗,还有这两个可爱的小酒窝,正是早上便离开山寺的定荣公主。
还无意外,陈策微黑的脑袋也跟着从马车里冒了出来。
“夫人,真巧,我们还以为来不及和你们告别呢。”
我笑了笑,说道:“我们也以为你们一早便离开了,没想到这会儿还能遇见。”
陈策憨憨笑道:“早上我们想着早些下山回书院,怕书院担心我们。不成想走到半路便碰到了来山上寻我们的师兄,师兄说既然来了,便不要白来,于是领着我们上山挖草药去了……”
陈策说道这里,和定荣两个都一脸痛苦。
众人都笑了,桃言问道:“你们不是读书人,怎么还挖上草药了?”
“因为王某的祖父便是大夫,自小我与祖父四处行医,如今虽然在书院读书,但是这到了山上便想挖宝贝的习惯却是还没改掉,让诸位见笑了。”
清朗醇厚的声音从马车后传来,一个穿着深蓝长袍布衫的高挑年轻人从马车后走了出来,手中还拿着两株花草。
眉眼舒展端正,五官俊逸挺拔,含着不算浓厚的书卷气,加上他坦然的笑意,一眼望去,都是让人忍不住惊叹一声,好一个俊秀少年郎。
一旁的三个丫头这会儿六只眼睛都发直了,桃言已经忍不住问道:“王,王师兄?”
那年轻人轻轻笑开,拱手作揖,“在下王宗,是九越书院的学子,魏潇和陈策是我的师弟,听闻昨晚有好心人帮了他们,让他们不至于饥肠辘辘一碗,想来便是各位了?”
桃言点点头,一旁月牙便道:“是我,我给他们做的面。你是他们师兄,要不要谢谢我?其实我觉得以身相许也挺——”
桃言气得踩了月牙一脚。
我急忙拦住两个丫头,对王宗说道:“婢女有些莽撞,王公子见笑。一点小事而已,不用谢什么。”
王宗不说话,却是眼睛一眨不眨盯着我看了一会儿,然后忽然对着我伸出了手,像是要拉我的手。
我急忙后退,却撞在了杜夜阑的身上,杜夜阑白衣一闪,已经扣住了王宗的手,声音冰冷地问道:“你想做什么?”
王宗看了一眼杜夜阑,神色微变,迟疑了片刻后欲言又止,转头对我笑道:“吓到夫人了,是我的不是。只是,我看夫人面色苍白,言谈间气息迟缓不稳,似有隐疾在身,再加上我听魏笑说,夫人很畏冷的样子,所以想给夫人把个脉。”
把脉?
王宗面色坦荡,在杜夜阑的威压之下,竟然也不慌不忙,倒是让人略感意外。
我想了想,让杜夜阑放下了手,然后递出了手,说道:“那,你试试?”
看病什么的,随意试试吧。万一碰到个神医呢。
第40章 两种残毒
王宗把脉,我原也没有指望他能说出些什么来,毕竟看着年纪轻轻,也就比雅言年长几岁,未必能发现我身中蛊毒。
不是每个人都像司徒景澈一样,有那样的天赋。
良久,王宗收回手,问道:“夫人之前的大夫是如果说夫人的病情的?给夫人开的是何药方?”
听王宗的话,应当是没有看出我身中剧毒,于是我让雅言把平日里她给我用的药方写给王宗,那药方原也是司徒景澈开的,只是用来治疗我的前些年落下的病根寒症和疗养身体,并没有其他多余的功效。
王宗看了片刻药方之后,说道:“夫人府上用的药自然都是极好的,这药方开的也恰到好处,夫人身体虚,太猛的药撑不住,太弱的药却也无用,只是如今这药方,并不能拔除夫人的病根,只是将夫人体内的寒毒和湿气压住。”
王宗说道这里,将手中原先拿着的一株花放到众人面前。
“夫人的血络经脉充斥湿气和寒气,且寒毒攻心。这病症应当有很长时日了,怕是曾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