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因为林子欢以下犯上打了他,而林环和钱姨娘一向会讨他欢心,他才一气之下决定将钱氏扶正然后将爵位传给林环。
他原本并不觉得在原配的遗体附近和妾室胡来有什么不对,妾嘛,一个物件而已,江氏死都死了,他伤心过度只能用物件抚慰自己也没有错吧?
永昌伯心中如此为自己开脱,并未有一丝一毫的后悔,也丝毫不觉得这种事有什么不对,反倒觉得那些痛骂他的人脑子有毛病。
直到大理寺的人查出钱姨娘对他下了药,永昌伯那糊涂脑子忽然就如捅开的铁锁——开窍了!
难怪,难怪那天原本正为江氏伤心,喝了钱姨娘一杯水之后忽然就有了兴致,原来是被钱姨娘害的!这个恶毒妇人,为了一己私利居然做出这种辱没门风的事情,累得他损失了一个当上禁军副统领的儿子,还损失了一门好姻亲!果真小妇难养!活该她落此下场!
林环见永昌伯并不动容,当即噗通一声跪下,抓住他的裤腿痛哭流涕地哀求起来,“父亲,求您看在她是我生母的份上,就饶过她这一回吧!她可是我的亲娘,我可是您的儿子啊!要是她背着罪名死在牢狱里,叫儿子今后如何出去见人?”
永昌伯闻言,神色动摇起来,倒也不是他忽然心疼起钱姨娘来,而是他想起前阵子管家给他报账,说今年年景不行,庄子上收成太少,账上已经没多少银两,他本来想让林子欢娶个商户女挣一笔丰厚嫁妆,虽说林子欢如今是废了,可林环也到了适婚的年纪,先前他喜欢钱姨娘时,被钱姨娘说动才愿意给林环找个官户女,但如今……若是让林环去娶个商户女,约莫也是能得一大笔嫁妆的。
见永昌伯沉吟,林环以为他已经心软,忙又道:“况且姨娘买的只是一些助兴的药粉,她又不止买这一次,单凭一个下人的证词怎么能信呢?只要您去说上一声,姨娘不就能出来了?”
永昌伯一想也是这个理儿,一个下人的证词怎么比得上他这位永昌伯亲口说出的话有分量?把钱姨娘弄出来,免得拖累林环的名声将来不好议亲,他正要点头,胳膊忽然一团,新纳的柳姨娘已经软软靠了过来。
柳姨娘是永昌伯在街头遇到的,当时他吃醉了酒正往回赶,柳氏匆匆奔过撞坏了他的酒壶,柳氏认出他是永昌伯,以为那酒壶价值不菲她赔偿不起,便主动委身于他。其实那酒壶压根不值钱,但一个娇滴滴的美人自己送上门,永昌伯怎么能不占这个便宜?有了年轻新鲜又豁得出去敢和他尝试新花样的柳姨娘,他对钱氏就更不上心了,此时柳姨娘靠过来,永昌伯当即将钱氏的事儿给忘了,对林环说改日再说,搂着柳氏就回了屋子。自然也看不见身后林环饱含怨气的眼神。
屋子里,柳氏给永昌伯倒了酒,一边主动往永昌伯怀里挤,一边道:“伯爷刚刚的话我都听见了,您当真一句话就能保钱姨娘回来?”
永昌伯呷了口酒,“嘿嘿,你是不是吃醋了。”
柳姨娘却一脸担忧道:“其实,我是在为伯爷您担心。”
永昌伯心里不以为然,这个柳氏不过是个不识笔墨的平民女子,她能提出什么好意见?不过表面上仍是一副笑呵呵的样子,“你说说。”
柳姨娘道:“要我说,您要是一句话就能保钱姨娘出来,那为何不去保大公子呢?”
听到林子欢,永昌伯眼神沉下来。
柳姨娘却半点不怕他,仍继续试探,“伯爷您想想,大公子终究是您的长子,还是禁卫军副统领,眼见着陛下也钟爱他,多少大户人家子弟想往陛下跟前去都求不到,如今眼看着您要过上好日子了,却被钱氏母子搅合了,您心里难道就不气?这二公子再出息,终究是妾室所出,又没有江家相助,日后至多借着您的威名做个小官,大公子就不同了,您与他如今虽然闹得难看,可终归是亲生父子、血脉相连,若是在此时此刻有您出面为他解释两句,将他从生死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