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下去, 我还救了一位堂妹。那堂妹本是父亲母亲找来预备代替安宁入寺。”
“陛下, 我明白父亲气我,怨我不顾姊妹亲情, 所以父亲打我一掌也没什么,身为子女,为父母所教导本就是天理寻常。是殿下太过体贴,唯恐我受伤, 今日才闹到陛下面前, 求陛下赎罪!”
说着, 便要屈膝下跪。
然膝头将将打弯, 那明黄色的身影便骤然来到眼前, 陛下一只手托住她的手臂, 阻了她的跪拜。
安若慌的忙是后撤两步, 男女授受不亲,更何况面前人乃是陛下,是殿下的父亲, 是寻常百姓家眼中的公爹。
陛下面色略有些发僵,唯手上还停留着方才一触而逝的柔软。他收回手抵在背后,沉声道:“老三待你好,何错之有?”
然他虽如此说,目光却忍不住将安若上下打量个遍。最后落在她比从前稍显圆润的脸颊上,“是你自己有眼力,择得良婿,如今瞧着确然不似成婚前那般单薄。”
安若不明白这话含义几重,只恭敬道:“多谢陛下关切,殿下的确待我极好。”
“下去吧!”
“是。”安若恭敬退去,而后与楚元逸和安向渊一道候在殿外。眼下,便是要等景公公查完的结果。
这一等,便是近两个时辰。纵景公公做事素来利索,也挡不住这来回所用的时间,眼见得宫灯一盏盏亮起,景公公终于赶回。从另一侧走来的,还有皇后娘娘。
殿内,景公公不知与陛下说了什么,东西碎裂在地上的声音清晰传来。随即便是一声厉吼,“给朕滚进来。”
他们三人忙迈过高高的门槛,面上俱是大气不敢出的模样。及至殿中,安向渊与楚元逸双双跪下,安若与方才一般站立,余光可见碎在地上的茶盏,还有被丢掷在地的折子。那折子敞开,可见景公公将这桩事查的实在清楚,上头规规整整写了数页。
“若儿坐下。”
陛下声音一出,安若自个也有些惊愕,满屋子人此刻唯皇后娘娘一人端坐,陛下因为恼怒亦是站着,竟是要她坐下。然景公公很快搬来杌子,她只得安稳坐于皇后娘娘下首。
陛下的声音又是响起:“朕将恩人之女养于你名下,你就这么替朕养的?朕竟不知,这十余年若儿过得如此艰辛。”
“安向渊,那也是你的侄女。”
十余年?
安向渊下意识开口就要辩驳,无论如何都要死不承认,然他不曾料到竟还查了这十年间的事。
那折子就在他手边,他颤抖着手摸过打开去瞧。
“成纪元年,安若小姐五岁,二小姐安宁数次欺凌长姐,无人约束。”
“成经三年,安若小姐七岁,被定国公夫人张氏关于闺院七日,无人伺候,无水无食。”
“……”
“成经十年,安若小姐及笄,国公夫妇筹谋以次代长入嫁太子府。大婚前,二小姐杀害长姐未果。太子蔑逝,国公夫妇意欲以长代次入天泉寺祈福,未果。”
余下种种,尽是细枝末节,却又像藤蔓般将定国公紧紧缠绕,勒得他喘不过气来。这不止是府上下人招了,连带着张氏也招得如此事无巨细。
“臣……”他嗓音沙哑着,憋了半响,愣是一个字憋不出来。
良久,他终是咬牙坚持:“臣冤枉。”
“虎毒尚且不食子,朕看你是连畜牲都不如。”BaN
陛下气恼得厉害,皇后娘娘在一侧似有些不解何意,遂示意景公公将那折子捡来,她看了几眼,愈是不可思议道:“妹妹替嫁,又要姐姐代为殉葬?定国公,你可真是糊涂呀,你有今日,俱是因为有这样一个女儿,糊涂啊!”
“国公?”
这话像是忽然提醒了陛下,眼前这个意欲杀女的臣子仍是国公之位。陛下冷哼一声,将要再说些什么,另一端景公公听得外头小太监的传话,忙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