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田一惊否决道:“虽然和围廊平行,侧面亦有雕像遮挡,作为狙击点是合适的,但是没人能上得去吧。”
水倉眯起了眼睛。
从远处仰视,的确如同从墙体上简单地掏空一部分,放置着各种天国雕像。其如同凹陷在内壁中的浮雕一般,那种高度想要上去绝难做到,也很难落脚架枪。
但他隐隐地感觉是设计造成了某种欺骗。
根据在于剧院熄灯、除了舞台漆黑一片之后,他却能够依稀看清雕像和怪物的身影,那定是因为从拱门内部有散发出微弱光线,也就说明了后面恐怕有通道。
无论是供人还是供怪物行走。
水倉将想法先放至一旁,笃定地道:“如果凶手是从那里开枪,恐怕满足了条件。无论是船员的靠近,还是舟茂走到阶梯旁,都给了他很好的出手时机,然后他就动手了。”
未梨提醒道:“可舟茂先生身上的枪伤呢?”
是啊,这一点足以使得之前所有的推论都不成立。
众人想着,这一起不可思议的谋杀案,却好像总能使一切合理的推断走空。
友田见他们都一副无能为力的样子,颇有些得意地笑道:“嗯?原来你们找我来一直困惑的是这一点吗?这不是很简单的事吗?”
水倉惊讶地望向他,“友田先生,你想到了什么?”
“既然没有枪伤,那便没有子弹不就好了。”
友田一脸古怪的笑容,“使用有头空包弹的话,用压过的纸纤维、木料或是塑料制成的弹头在出枪后会迅速碎掉,在空气中无影无踪。”
五百川平静地止住他滔滔不绝的话道:“但杀伤力只有十米,还没有接近舟茂就消失了。”
“你懂什么?”
友田并没有意识到是五百川忽然说话,冷哼一声道:“十米只是为了演习而保障的安全距离,如果用更好材质制作弹头,如更高密度的聚合物,完全可以延长这个距离,并同样达到碎裂消失的效果。”
五百川被他一喝沉默下去,只是挑了挑眉。
浜畑好奇地道:“友田先生该不会就可以做出来吧?”
友田撇了下嘴角,“小儿科而已。”
水倉神色微变,“但舟茂先生不是中枪时死的啊,甚至他到快落到底部时都有发出惨叫。”
“并不需要具有那么强的杀伤力,只需要以一个冲击面撞在他的心口,足以使得他全身短暂性麻痹。既然你们说了他身上没有枪洞,那么依旧是摔死的。”
友田笑了笑道:“不过完全没有伤口不太可能,估计是和跌落时割出的伤口混在了一起。零碎地嵌在皮肉表层中的异物,找不找得到也说不准,不一定是碎弹片,也有可能是木渣。”
一切......都对上了。
舟茂错过了挣扎的最佳时机,等到身体恢复时,速度已经快到难以停下。
回想到那指甲全部翻掉、扭如棉花的十指,水倉心中寒得如同冬谷一般。
还有就是不该对上的,也对上了。
他望向军官友田。
友田笑着笑着,发现众人都带着格外怪异的神情看着自己,笑声逐渐地沉入喉咙低迷下去,他一脸不明所以。
“你们这么盯着我干什么?”
中牧终于鼓起勇气道:“友田先生,您今天晚上在哪里,在干什么?”
“我不是说过了吗?在打桥牌啊!”
友田没好气地瞪着中牧,一把按着他的头道:“这是你该管的事吗?臭小鬼!”
但是众人隐隐地都将他包围住。
甚至在远处还有更多的船员,甚至不知道为什么有其他客人开始出现。
“蠢货。”
友田虽然没反应过来眼前是什么情况,但听力极佳,他立刻愤转过头,“哪个狗东西骂我?”
然后目光找到了他最不想找到的人,脸色一片惨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