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水倉见过见效最快的神迹,但友田那副吐白沫、疯牛病一般的姿态不像是作伪,令他费解。
“既然没事了。”
水倉回过神来,站到阶梯口的位置示意道:“这是受害人之前的位置,他从五楼一直摔下底层毙命,但以友田先生您来看的话,有没有受到远处狙击的可能。”
友田小心翼翼地爬起来看了五百川一眼。本来他就不属于特别聪明的类型,现在大脑更是乱糟糟的无法思考,眼前的局面在他看来离谱极了。
计划呢?为什么不按计划进行?
究竟谁死了?
他也不敢说,他也不敢问。
他只得将目光转移到水倉那边,又随意打量了一下剧院的结构,“死的那家伙和水倉先生您一样的身高吗?”
水倉愣了愣,“这很重要吗?”
“不算特别重要,但是细节多少都是有用的,狙击可是一项技术活。”
水倉思索了下于是回答道:“大概是接近一米八的身高。”
“身体朝向呢?”
水倉道:“就像我现在这样,面朝围廊上的人,背后则是阶梯口以及围廊左尽头的墙壁。”
友田摸了下青胡茬道:“其实是这样的话,也不用狙击。”
他走至水倉的水平线上,隔着大约十数米,抬枪笑道:“手枪就足够了,方便快捷,用装面包的纸袋罩住枪口,再加上消音器,动静很小的。”
“这种距离上,精准度和威力也不会太差。”
果然专业。
只是水倉很希望他别动不动拿枪口指着自己,他抹着额头上的汗补充道:“我没在意便忘提了,友田先生,在受害人的正面,离他很近的有两个船员。”
友田皱了皱眉头,很烦地道:“他们没事挡在前面干什么?想挨枪子?”
啊这!
水倉目瞪口呆,友田这种问题他还真没办法回答。
两名涉案船员随即在转过来的漆黑洞口下无助地抱在一起,瑟瑟发抖。
收到求助眼神的中牧同样脸色惨白,但擅长谈判的他可对付不了兵痞,对方可不会和他讲理,烦起来就是一个大耳刮子。
他于是弱弱将脸偏向了一边。
不过友田正要发作之时想起五百川在旁边,打了个激灵终止了自己的跋扈行径。
他收起枪,搓着手积攒耐心,“那么只有侧面另一边的围廊,亦或是更高的角度了,只是狙击稳妥归稳妥,这剧院里哪里有什么隐蔽的地方。”
“总不能在前面两人的肩膀上架起巴雷特,一枪震碎两块肩胛骨,把目标打得稀烂,然后无人发觉地扬长而去吧?”
他嘟哝着目光游离,正觉得这根本是不可能之事时,长久的军事素养却使得他注意到了剧院五层之上,金黄色灯光照耀得明亮的一个个拱门。
那拱门中座座安琪儿的雕像,圣灵、圣子、圣神,不知道所围绕的是犹太的七重天,还是希伯来的九重,亦或是神曲中的十重。
不过他转念想起这剧院是什么地方,刻意扭开了头,只是各处观察,再没有简单何时的狙击点了。
除非凶手盘踞在剧场穹顶的水晶灯上,但他并不觉得会有这种猴子。
“有发现吗?”
水倉见友田不再说话,敏感地问道。
“啊......没有..........”
友田声音有些支吾,再度瞥向五百川,他可不想闯出什么祸来。
但水倉跟随着友田视线到高处时,脑海中忽的闪过一幕景象,那些雕像边的怪物。
他曾以为那是他的幻觉,可他那时还没有碰各种致幻的酒液。
那难道是存在的吗?就像是歌剧魅影里的幽灵一样。
他猛地抬手指道:“友田先生,如果是狙击的话,那里有可能吗?”
水倉指的正是拱门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