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死还要难受。
那就是为什么很多上了年纪的老人家，总说好死也是一种福气。
即使沈飞雪后来理解了顾离，知道她不想因为自己的事情限制了顾司司的发展，也希望自己倾尽半生心血的顾家纺织坊能够重回正轨，所以她宁愿舍弃自己此生最后一个愿望，即使代价是孤寂。
最后，沈飞雪还是在顾离的病情稍稍稳定下来的时候，提笔给顾司司写了回信。
至于这封信能不能及时到达顾司司手中，而顾司司又能不能在顾离离世之前赶到，就只能听天由命了。
这也是为何顾司司很久都没有收到来自江南的回信的原因了。
“我知道，我一直都知道，是我不好，只顾着纺织坊的事，没能尽早回来陪着姑姑。”顾司司十分自责。
顾离一边安慰她，一边关切地问道，“现在坊里的事情都告一段落了？长姐现在如何了？”
沈飞雪连忙用眼神提醒顾司司，顾离现在的身子很差了，实在不宜让她再劳神这些事了。
但顾离却注意到两人眼神的交流，马上强调说，“你们难道想到带着遗憾和疑问进那阴曹地府吗？”
顾司司没法，只能把最新的进展都跟顾离说了一遍，至于顾音的事，顾司司也简略说了一下她的伤势以及自己对她的怀疑，对入宫的事，绝口不提。
顾离叹了一口，“果然是他。我就知道，他是君子报仇，十年未晚。那么多年过去了，我以为他早已释怀了，没想到他竟然还恨着我。”
其实当顾离受到顾司司寄过来的那半截羽纱帛时，她反复查看上面的纹路和纺织手法，最后也确认了就像顾司司猜想的那样，那截羽纱帛，正是她早年的手作。
当时她刚当上羽纱帛技艺的继承人时，学技艺的过程十分曲折。
当年江南的冰蚕丝质量很差，羽纱帛的技术要求又高，所以顾离在学羽纱帛织法的时候事倍功半，织出来的羽纱帛质量参差不齐，更有很多废品和残缺品。
顾离不舍得丢弃，但又不能流出市面做买卖之用，于是便存了起来。
所以当顾司司问顾离是否对这些羽纱帛有印象的时候，顾离马上就想到了那段尘封已久的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