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三推辞下,村民们这才收下粮食。
江舟郅回到王氏家时,看到秦晖月正蹲在院子里瞧那几棵半死不活的植物。
夕阳西下时,昏黄云彩晕染天边,温暖的光线映照在她的脸庞上,简单纯色的衣袍染上了人间烟火色,蛾眉曼睩。
江舟郅清了清嗓子,“晖月,瞧什么呢?”
秦晖月闻声抬头,“随便瞧瞧。”
她想知道这些农作物好好的怎么会死呢。
江舟郅走近,把从镇上买的糖葫芦拿了出来,递到秦晖月面前。
看着突然出现在眼前的糖葫芦,秦晖月迟疑了下才接伸手去接。
江舟郅却突然收了回去。
秦晖月疑惑抬眼。
“手。”江舟郅没好气说道。
都多大个人了,怎么还玩泥巴呢。
经提醒,秦晖月才注意到手上有脏污,大抵是刚才她想看农作物根茎的时候弄到的。
江舟郅把糖葫芦放到篱笆上,从怀里把锦帕拿出来,托起秦晖月的手小心翼翼擦拭了起来。
“怎么还跟小时候似的。”江舟郅唇角微微翘起。
秦晖月瞥他,“哥哥,你心口不一哦。”
明明很开心她像年幼时,嘴上却装出嫌弃的模样,心口不一的家伙。
江舟郅并不反驳,淡定的扯平唇角弧度,放开手,把糖葫芦放到秦晖月手里。
“村民们都收到粮食了吧。”秦晖月问。
“哥哥办事你还不放心啊,不仅把粮食分给了村民,还趁机打听了一下情况。”
秦晖月侧眼,眸子清透明亮,眼睫轻掀,眼尾天生带了几分绮丽,“有什么很有趣的消息吗?”
“在小镇采购粮食时,趁机问了问老板,他说附近有好几个村庄的庄稼都出了问题,闹出的传言也很多。”
“看来要在这逗留一阵了呢。”江舟郅贴心为她别起落在鬓边的青丝。
秦晖月点头,张嘴咬了口红彤彤的糖葫芦。
太阳余晖即将散尽,热气消散,温度适宜。
这天,小柳村家家都升起来炊烟,满天霞光,与袅袅炊烟甚是相配。
饭桌上,小姑娘规矩坐着,王氏也有些拘谨。
尧光道人从外面走进来,嘴里叼着根狗尾巴草,“都不动筷,等我呢?”
说着,坐下端起碗就开始吃了起来。
有尧光道人在,气氛活跃了起来。
小姑娘开始吃得挺好的,不知怎的,吃着吃着就哭了。
把几人都吓了一跳,还以为她是身体不适,尧光道人直接撂下碗筷,要给小姑娘把脉。
王氏更是吓得,赶紧询问。
“不是难受,是米饭太好吃了。”小姑娘摇头,抽噎了下。
这句话,让几个大人心下一滞。
生活得苦到什么程度,才会因为米饭太好吃,所以哭了。
明灭摇曳的火光照映在每个人的脸上,神色各异。
这顿饭,秦晖月食不知味。
小姑娘的话是那么的让人难受,让人觉得难过。
她生来就是公主,受天下之养,吃喝不愁,她从不知百姓的生活会过得这么的苦。
她忽然理解了。
理解道长为什么坚持要她到民间来,想必就是为了此刻。
晚饭过后。
村里歇得早,王氏母女早早就歇息了,睡前同秦晖月说了锅里有热水可用。
秦晖月坐在院子里仰望星空,容色淡淡,分辨不出喜怒。
“在想什么?”
陆湮出现在她身后,学着她的样子席地而坐,“想庄稼?”
思绪拉回,秦晖月动了动眸子,“白日里你说庄稼是虫害,现在你还是这么觉得?”
“嗯。”
秦晖月定定地看着他,“你有什么依据。”
“他能有什么依据,胡诌他就会。”尧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