尧光道人就没秦晖月这么斯文了,他端起碗一饮而尽,末了,还问王氏再要一碗水。
王氏欣然答应转身去倒。
“夫人,我们一路走来,发现这片的庄稼皆枯黄怎么回事?”尧光道人直接把疑惑问了出来。
王氏倒水的动作停顿了下,“这事说来话长。”
此时正是饭点,灶台上正煮着东西。
不用问,不用猜都知道锅里煮的定不是什么好东西,飘出的味道倒是不难闻,只是这个味道无法与食物关联起来。
王氏双手奉上白水,“各位想必也看到了我们村庄的情况,实在是一言难尽。”
这话听着平和,却带着万般无奈。
“王夫人能详细说说吗?”秦晖月再次浅浅抿一口水。
“自两年前开始,庄稼就开始莫名枯黄,还是……”声音停顿了下,“还是即将收成前。”
“刚开始以为只这一茬,下次播种仔细些就好了,可两年来庄稼就没好过,没有过收成。”说到这,王氏面露愁容。
“那你们如何过活?”
“开始的时候各家还有存粮,但存粮再多若无进项,那也是坐吃山空。”
后来村里的老少爷们为了不饿肚子就开始进山打猎,可山也有被吃空的一天,因为不仅是我们村庄如此,附近好几个村庄的庄稼都遭了。”
秦晖月的眸色沉了沉,“没找到庄稼枯黄的原因吗?”
“没有。”王氏摇头,“开始大家怀疑是虫害,可是左瞧右瞧愣是一个虫眼都没发现。”
“后来村里有人,从庄稼播种开始就日复一日蹲在庄稼地里守着,想着是不是有人使坏,可即使是有人守着还是庄稼还是枯黄了。”
“渐渐的其他村庄就开始说,我们这几个村庄是被诅咒了,老天爷是惩罚我们,才让我们庄稼没收成。”
“去年村里还来过一个道士,说可以帮我们祛除灾厄,村里的人七拼八凑把能卖的都卖了,筹集银两除厄。”
“那道士信誓旦旦说已经帮我们除了灾难,结果……”王氏无奈摇头。
结果庄稼依旧枯黄。
王氏提起道士,秦晖月下意识抬眸看了眼尧光道人,尧光道人侧头与她对视。
“你什么意思?”尧光道人瞬间不满意了,“我可没有做坑蒙拐骗的事。”
“我不是这个意思。”秦晖月解释。
“不是这个意思是哪个意思?你的眼神分明就是那个意思。”尧光道人不依不饶。
秦晖月:“…………”
又开始了。
王氏见状赶紧出言相劝,“确实不是这位贵客,当初那个骗子道士年纪很大了。”
尧光道人:“…………”
不要提年纪。
“我看你是想问,有这个可能吗?什么灾厄一类的。”秦晖月略有不耐。
“怎么可能,你这是封建迷信。”
秦晖月:“…………”
陆湮:“…………”
你可真幽默。
“灾厄随身,再怎样跟庄稼也没什么关系,坑蒙拐骗的江湖骗子胡说八道,这是不可能的事。”
而且庄稼他也看过,附近并无风水相冲,或是埋有墓穴。
如果说附近埋有墓穴,或许有可能是有人破坏了墓穴机关,导致毒气泄露影响了庄稼。
他看过了,附近没有这样的风水宝地。
秦晖月嗯了声,转而看向王氏,“官府管过此事吗?”
“开始的时候县爷来过,亲自去庄稼地里看过,可县爷毕竟是读书人,哪会种地啊,来几次后庄稼依旧,他便也不来了。”
秦晖月摆手,“我是说,官府有给你们贴补一些粮食吗?”
“也有,是县爷自掏腰包给的,但这么多人呢。”王氏容色更加苦涩。
“县令一年俸禄才多少,自掏腰包能管什么用。”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