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风阵阵,树上传来清脆鸟鸣声,耳畔传来潺潺水声。
秦晖月默然静立于廊下,目光平静,气质清冷。
“殿下还是没告诉我。”背后的人为什么一定要把罪名按在朱厌的身上。
封扬突然打断她的思绪。
春风吹来,秦晖月撩动眼帘,“朱厌他不会是个简单的角色。”
“怎么说?”封扬有些诧异。
他觉得这人头脑还挺简单的,武功简单,脑子也简单。
“才刚夸完你聪明,你自己想想。”她笑道。
封扬眨眼。
见封扬还是不解,秦晖月轻笑出声,给了他一个提示,“你已经触摸到真相的边缘了。”
似有所感,封扬轻轻的嗯了一声,垂下眼眸深思。
弑君这么大的罪名,绝不可能是一个御前侍卫首领就可以承担得了的。
那么还有另外一个可能,这个罪名不是给朱厌的,或者说,是由他蔓延到别人。
难道说朱厌背后也有人?
封扬瞳孔一缩,抬眸看向秦晖月,似想开口询问。
秦晖月只是笑了下,不等他发问,率先开口,“走吧,同我出城。”
她要去见姜阁老。
昨日小厮早早在府门外等候,见秦晖月过来恭敬将人迎入府,小厮领着秦晖月径直去了书房。
房内陈设简朴,书卷书籍随处可见,姜阁老背对着人,站立在书架前似在寻找什么。
小厮出声提醒,“老爷,公主到了。”
姜阁老闻声转过身,手上拿着卷轴,“殿下来了。”
“阁老。”秦晖月颔首。
“你去备些茶水。”姜阁老冲小厮说了句,随后侧身看向一旁矮桌,“殿下请。”
两人相对而坐。
矮桌旁放置了个青铜炉鼎,里面的香碳烧得正旺,淡淡的香味混着热气从兽纹鼎盖缝隙钻出来,驱走丝丝寒意。
见秦晖月注意到炉鼎,姜阁老出声解释,“人老了,不比你们年轻人。”
秦晖月颔首,收回视线。
“老朽能问殿下为什么想要那个位置吗?”他倏然抬眼,视线直直落在秦晖月身上。
秦晖月稍顿,“水往低处流,人往高处走,我已是长公主之尊,再高处便只剩那个位置了。”
姜阁老微愣。
这个回答真是令人咋舌。
“殿下,这个回答是认真的?”
“话已出口,自是认真。”声如碎玉,清润平静。
姜阁老眼神严肃,“江山社稷岂能儿戏。”
“阁老说这是儿戏?”
“难道不是吗。”姜阁老眼神隐隐闪过失望,在这一刻他做了个决定。
她不是自己要辅助的人。
秦晖月观其神色,放缓语调,不疾不徐,“历代坐上那个位置的人,缘由各不相同,有为名利,有为黎民,有为抱负,有为美人。为何我的回答就是儿戏?”
“想必是因为,阁老想要的答案不是这个,阁老想辅助的君主也不应该是这个答案。”
她的语气始终淡然平静,仿佛在闲聊一般。
姜阁老眼神严肃,锐利,又仿佛正在压着不满,看得人心里发毛。
“长宁自然知道阁老喜欢什么样的回答,只是阁老喜欢的答案,并非长宁的答案。”
“殿下为何不说老朽喜欢的答案。”
明知是考验,说他满意的答案岂不是皆大欢喜。
明知他喜欢什么样的回答,答对了,他便会收她做学生,可她却没这么做。
秦晖月弯唇,畅然道,“长宁不喜诈伪。”
“你倒是真诚。”
“多谢阁老夸奖。”
姜阁老端肃的脸上露出点点笑意,“老朽问你,朝廷派别,谁是敌人,谁是朋友。”
秦晖月迎上目光,弯唇微笑,“朝廷派别没有绝对的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