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庭栋没接下文,静候着。
曹玉堂伸手从怀中取出一样东西,亮在手中。
马庭栋一看,骇然大震,曹玉堂亮出来的东西,竟然是吴七窃自黑屋的那块绢布,怎会到了对方手里?
“老弟知道这东西?”
“这……知道一半。”
“怎么说?”
“小弟知道这东西的来处,但不知道是什么东西。”事实上马庭栋是真的不知道。
“这是半幅藏宝图……”
“半幅?”马庭栋又是一震。
“对,半幅,很可能,这东西便是证据,也是破案的关键。”曹玉堂目芒闪了闪。
“曹兄怎知道是藏宝图?”
“照常识判断,江湖人一向如此。”
“怎知是半幅?”
“老弟无妨过目一下!”说着,把绢布递给马庭栋,毫无顾忌的样子。
马庭栋接在手中,细看上面所绘的线条圈点,任何稍具普通常识的人,都可以看出是幅地图,而图的一边,有刀切的痕迹,许多线条记号,齐边中断,半点不假,是半幅图,这种图形,一下子是看不出所以然的,必须悟透其中的各种代表记号,再与实地对照,才能进入情况。
他心里暗想:“图是李大风的黑屋里偷出来,李大风诡称练功,却在屋里秘密挖掘地道,地道通向废园,而武盟遇害长老白启明在邱山古墓碑上留的血字,指明是许州废园,这张图意味着什么?李大风又在从事什么?”想着,他把图交还曹玉堂。
他极想得到这半幅绢图,但他不屑于用卑鄙的手段。
如果曹玉堂身份和立场可靠,互相合作是良策。
曹玉堂主动出示这绢图,显示他对他的信赖和为人的光明正大。
似乎现实在迫他非与曹玉堂合作不可。
“曹兄,小弟有几句话请教?”
“老弟尽管说!”
“大风镖局的总管吴七,是第一个得到这藏宝图的人,但他已被杀,而逃到了曹兄的手……”
“区区知道老弟的意思了,一句话,吴七不是区区杀的!”
“那杀人者是谁?”
“那猴头猴脑的老者。”
“啊……是他,但……猴相老者也死了。”
“对,是王道下的手!”
“……”马庭栋不作声,只望着曹玉堂。
“他杀吴七于先,王道杀他于后,照武盟的律例,巧取豪夺而杀人者死,所以王道并没错。”曹玉堂目光炯炯,隐有执法者之概。
“猴相老者是什么来路?”
“他和另外两个都是疯豹雷元庆的手下,奉命先来踩路,他叫侯同。”
“啊!”马庭栋点点头,李大风说疯豹雷元庆已住进了客栈,虽不完全正确,但也不是空穴来风。看样子疯豹随时会到。
眼前的情况很暧昧,错综而复杂,但必须要理出一个头绪来,悬了十几年的公案,已露出了曙光。
“老弟还有什么要说就尽量说,希望彼此没任何隔阂。”
“曹兄,请问你在武盟中职司何事?”
“监察!”
“监察?很重要的职务!”马庭栋深深吸了口气,监察这职位很超然,也具有执法的实权。
“好说!”曹玉堂态度诚恳。
“曹兄既然职司武盟监察,江湖上的朋友们对兄台应该不陌生?”这是马庭栋早已存在心里的一个疑问,因为在客栈里还没人点出他的身份,连朱大小姐那样精明的女人,似乎也以陌生的眼光看曹玉堂。
“正好相反!”曹玉堂笑笑:“老弟,我是暗监!”他不再自称区区而称我,两人间的距离无形中缩短。
“暗监,怎么说?”
“我受现任盟主之命,暗中承担这职位,仅几位有地位的长者知道,因为武盟这些年来都极少干预武林是非,而我一直是内堂执事,少与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