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清宁想明白了:“油尽灯枯。”
秦御医脸色骤然一变,却也是顺着傅清宁的话说了声是:“正是这么个意思。”
傅清宁便又叹气:“那我也心里有数了,劳烦秦御医。”
秦御医忙说不敢,然后犹豫着说:“只怕回了宫里去当值,太后是要问起许夫人病情的……”
“无妨,太后若是问起,你照实说就是了,没必要瞒着什么,阿娘那里我自心里有数。”
傅清宁抿了抿唇:“秦御医每月要到赵府来诊三次脉,未免惹人注目,不若到郡主府去吧,就说是给我调理身体的,每月三次,我再带了你到这边来。”
她实在是笑不出来,便缜着脸,瞧着有些严肃,情绪也低落:“秦御医,我养
父母进京的事情暂且也不想让不相干的人知道,以免打扰了他们的清净日子。何况我养母现在身体不好,更应该要静养。
倘或外面的人知道了他们住在这里,少不得要登门来见。
他们也许应付不来,我和二郎也不可能天天住在这边支应着。
秦御医是聪明人,应该知道我的意思。”
秦御医连声说知晓:“下官绝对不会在外面胡说,郡主只管放心就是了。”
他一面说着,又拱手一礼来:“若是没有别的事情,下官就先告退了。”
他见这位小郡主不是一次两次,也跟着去过凤阳府,现如今两年多的时间过去,这位的气场气派与刚到金陵那会儿可真是完全不同。
可见跟在太后与章老夫人身边确实是有天大的好处的。
秦御医在心内叹了一声。
傅清宁侧目看傅子谦。
傅子谦便会了意,上前两步:“秦御医,我送你。”
秦御医忙推辞,客气了半天,到底还是叫傅子谦送着他出了门去的。
傅清宁揉着眉心,深吸了口气,好半晌也没说什么。
碧霄端了茶水过去:“姑娘是为许夫人的身体担忧吗?”
傅清宁也不接那盏茶,低低的嗯了一声。
碧霄见她心情不好,便也跟着情绪低落起来,但还是试着劝了两句:“秦御医方才也说了会尽力,如今赵老爷和许夫人在这边住着,什么都是姑娘安排妥当的,许夫人自然是能静心下来不操劳的,说不得三
五年后……不,说不定要不了三五年的时间,秦御医就会同姑娘说,许夫人的身子骨大好了,姑娘如今担忧,叫夫人见了,心下肯定起疑的,反倒不好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