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际上这人都是那么回事儿。
譬如许氏。
她自个儿的身体情况她自己比任何人都要清楚。
底子亏了,往常有个什么头疼脑热,就极容易变成很严重的病症。
这就不是小事儿。
所以说时间久了,她自己心里也晓得大概是怎么回事。
素日里不与人说罢了。
在凤阳府那会儿,倒是也请了大夫来看。
尤其是傅清宁被接回侯府之后,侯府那边送了好些银钱过来,还有良田百亩,家里面拢共也就他们夫妇两个人而已,哪里用的了那么多的银子,所以闲钱多了,手头富裕了,更能请了大夫到家里面好好的诊治过。
可是那些大夫也都不是什么好医术的。
就算有些个正经八百有本事的,大概看的出她是气血两亏,亏了底子,那开的方子也都是支差应付很是不顶用的。
就算吃了很久,也没个什么用。
不过这些事情她也没跟家里面说过。
身体底子就这样了,再怎么补也未必能够补的回来。
还不知道要花费多少银钱,纯属是在浪费。
这会让傅清宁坐在她对面,递了茶水又把糕点往她面前推:“秦御医医术高超,有妙手回春的本事,连他都说阿娘没有什么大碍,那就一定是无妨的。
二郎送他出府去了,他留了方子,阿娘只管每日照着方子吃药,别的一概都不用管。
不过就是阿娘如今有了年纪,补养起来要比年轻的时候麻烦一些,有好些药是用不得
的,秦御医说这个方子开出来就是温补,所以阿娘进补也慢一些。
他每个月会来给阿娘诊三次脉,根据阿娘的脉象再去调整方子。
我知道阿爹与阿娘不想叫人家知道你们住在这里,也不想那样张扬高调,方才已经同秦御医说好了,每个月叫他到郡主府去,我再带他到这边来,也免得叫外头人瞧见了生出什么狐疑来。”
她一面说着,一面笑盈盈的:“再过些日子,等到阿爹阿娘住下来安置妥当了,再到我那儿去看看,如今郡主府里气派的不得了,只有我带着二郎与三郎住在那边的。”
赵老爷刚想开口,许氏已经握了傅清宁的手,在她手背上压了压:“你也不用哄我,我自个儿的身子骨,我自己难道心里没数吗?
你不想说也没什么,我自己也想得很开。
如今这样子我也已经很知足了。
人活一辈子不也就是这么回事儿。
现在看着你一切都好,我便没有什么放心不下的了。”
“好了好了。”
赵老爷几不可闻的叹了口气,拦了她的话,不叫她再继续往下说,然后笑着去看傅清宁:“你走了有三年多的时间,所以不知道。
当日·你被接回家去,她成日在家里茶饭不思,就怕你回去之后不习惯也不适应,也怕人家对你不好。
我怎么劝她都不肯听。
又想到侯府去试着打听打听你的消息,可是又怕她给你招惹上麻烦。
再后来知道了你在侯府
的那些事情,气的什么时候,又是好几天在家里吃不下东西。
好在是金陵这边去了人接你。
偏偏接走了你之后,她又害怕担心的。
来了京城,比在凤阳还要不如呢。
好歹凤阳那边是你从小长大的地方,什么都熟悉,也什么都了解。
来了金陵城什么都不晓得,一切都是最陌生不过的,要是霍家的贵人们对你好,那还好些,若是相处的不好,你的日子就更艰难了。”
赵老爷失笑着摇头:“好在后来见你一切都好,又那样威风,连宫里面太后娘娘都很喜欢你,她才总算是放下心来,再不提心吊胆的了。”
这才是为人母该有的样子。
孩子一旦离开了自己的身边,就总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