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的话,华安县主自然也问了。
沈元策本来就没打算瞒着他爹娘,单纯不想在京兆府的时候就扯上他家长辈而已。
等出了门,霍怀章明明白白告诉他,这事儿没完,他就更不可能瞒着了。
故而回到家中,去见了他母亲,又拉上他母亲一道,往他爹的书房去。
长乐侯这些年修身养性,最是个淡泊如水的性子,朝堂之上不争不抢出了名的人,家里又摆着个华安县主,日子过的清闲,可以说纯粹是在享清福。
不过他养儿子不会这么养。
终究长乐侯府也不能日渐衰败,还是要靠儿子支应门庭的。
乍然听了今天这事,长乐侯眼皮直跳:“我倒不知,那霍家连个小姑娘都保护不好,要你一个外人替人家家的表姑娘强出头?”
树大招风。
他也不是从年轻时候起就这样淡泊的。
无非身上有勋有贵,发妻又出身弘农杨氏,还得太后高看,他不想把长乐侯府立在朝中当靶子,叫有心人日夜惦记。
反正即便他慢慢隐退,朝中也总有长乐侯府一席之地,太后那里也说得上话。
只要原则上不出错,不踩在章太后的底线上反复试探,那就相安无事。
儿子自也是如此的。
这个年纪,文武双全,多少双眼睛盯着他。
华安县主一听这话语气不对,忙打岔:“你别阴阳怪气,听儿子怎么说。”
长乐侯霎时没了脾气。
沈元策站得笔直,自然把说与霍云沛的那番话,又拿出来同他爹娘说。
最后想着他爹问的那几句,才解释:“我也并不是强出头。诚然霍家也能想到这些,老太太到如今这个年纪,什么没有经历过?我能想到的,她一定也能想到。可这事儿嘛,我做或是霍家做,其实没有什么区别。”
他想了须臾,继续说:“霍家伯父去见太后,同如今这情形也没差别,但传出去,少不了人家说霍家恃宠,连这种小事也拿去烦太后,还端得这样一本正经的。爹,您不是一直教导我,君子立身,有所为,有所不为吗?”
长乐侯被他给反噎住。
遇不平事,施以援手,大丈夫该当如此。
对傅家的小姑娘来说,这就是不平之事啊。
长乐侯越生气,越没了脾气,喘了几口气,甚至不知道应该怎么骂儿子。
华安县主笑笑不说话,等她自己平复了好久,才问沈元策:“你跟娘说句实话,是不是真的对傅家那个孩子有好感?”
沈元策眼角一抽。
瞧,这问题,又扯到这上头来了。
在京兆府衙门外,他是怎么回应霍云沛的来着?
彼时他挑眉笑着,霍云沛在他胳膊上打了一拳,说他吊着眼角眉梢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真像裴子瞻。
不想说,就不问了,用不着这模样恶心人。
面对霍云沛,他的确没准备解释这件事,深以为没什么必要。
霍家兄弟先前防他跟防贼一样,经过今天的事情,总应该看得明白。
哪怕他真的喜欢傅清宁,也不用这么防他。
他是有分寸,更有底线的,跟裴子瞻之流,完全不同。
可面对他亲娘这样问,他总不能还那样的态度回应。
于是沈元策垂着眼笑了笑:“我是对明仪姐姐有好感啊。”
他大大方方的承认,华安县主唷了声:“这可真是难得啊,长这么大,多少小娘子上赶着往你跟前贴,也没见你对哪个另眼看待的……”
“娘你这话就不对了。”沈元策笑着打断,“无论是霍家大姐姐,还是秦国公府的六娘子,还有早些年尚且肯到金陵小住些时日的谢家娘子们,我对她们一向都不错。”
华安县主就愣了下,仔细想想,好像也是那么回事儿。
不过儿子说的这些小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