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想占为己有。
王思儒也不是吃素的,就在王思安抱起小瓦罐时,他的一只手也伸向了瓦罐,但他只抓住了一块红布,重重的往自己怀里一扯,瓦罐便摔在地上,他的手只抓住一块红布。
瓦罐摔碎了,露出一堆铜钱来。
王思善、王思儒、王思安三兄弟立即扑上去抢。
就在他们仨扑上去抢钱的时候,王思福却在他们身后大喊一声:“不许动,这是爹的遗物,大家都有份。”
王思福说完又朝还在私厅的王思义招了招手说:“老四,你快来记个账,爹这里还有一些铜钱。”
王思义捧着账本和王思福一起走近摔碎的瓦罐前。王思善等三人只好把伸出去的手收回去。
王思福对蹲在散落在地的铜钱边上的王思安说:“老满,你数吧,你数好了,老四记个数。记好了数,再把这些钱收好来,怎么用?等把爹娘入殓以后再说。”
随着王思福的一声大喊,中厅里呆着的男男女女都拥到了前东屋。
王思福朝满屋子的人扫了一眼,然后说:“一不做,二不休,干脆把娘卧室里的箱子也打开吧,看看有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有的话,拿出来当着大家的面记个账,老四把这些钱管好,没有的话,大家也就死心了,省都惦记。”
王家六兄弟,除王思礼外,其余五兄弟从老爷子和老太太的房间里,共搜出五百二十一块铜钱,两块银元,玉手镯一对,两套寿衣。
王思义一一记在账本上。一场抢钱的风波,总算是暂时避免了。
但是老爷子和老太太的后事问题还是得不到解决,因为王思安、王思儒根本就对老爷子卖掉一孔石灰窑给秋霞陪嫁恨之入骨。别说要他们出钱,就连老爷子和老太太留下来的那些钱,他们也不同意用。
王思安说:“这些钱暂时存在四哥这里吧,但是不能用,谁叫爹生前对我不仁,也就别怪我对他不义了,就是把他拉去喂狗,我也不会出钱埋他。”
王思义的性格本来就耿直,一听王思安这样说话就火冒三丈,对着他大声骂道:“老满,你还有没有人性?爹替你还的赌债还少吗?人家不知道,难道我还不知道。爹每次来求我,那一次不是老泪纵横。我看爹可怜,才瞒着大家,陪着爹去跟你把那些钱还了。可是这边才还了,你那边又欠了,你那些狗屁账,啥时候还得完啊?如今还说这种混账话,你简直就不是人。”
啊哈!这下可全完了,王思义不说这番话还好,一说这番话,现场瞬间便炸开了锅。
王思儒说:“哦!原来还有这档子事呀?那么说,老爷子活该去喂狗。老四,把哪些钱拿出来,我们兄弟分了。他们教书的教书、开油榨的开油榨、当家的当家。老满赌钱老爷子付帐,就咱俩傻呼呼的整天在窑上,风吹雨打太阳晒、累死累活的养活一大家子,到头来我们啥好处也没得到,我们俩真是亏死了。”
“放屁,靠那几孔石灰窑能养活这一大家子吗,家里的哪一项开支不是我和老五挣的钱?你们油当水放,龙山岙都能闻到咱家的菜香,一家六、七十口人从来没吃过稀饭,这些油和米还不是我和老五挣来的,我们得什么好处了?一件好衣服都没穿过,我们才亏嘞。”王思福忿然说。但他话一说完,更是引起了炮轰似的攻击。
王思儒说:“见过不要脸的,但没见过你这样不要脸。我们天天晒得跟炭一样,你躲在油榨坊,太阳晒不到,雨淋不到,还靠你养活一家人,我呸!”
仲书说:“我们一家十个人在窑上,你们那个不是靠我们大房养着?”
仲景说:“谁靠谁养着了?我们父子那一天不是披星戴月呀?”
王思善老婆说:“亏还不就亏了我们在窑上的人,养活了一大家子人,还捞不到一个私房钱。不像人家,不但风吹不着,雨淋不着,油水还厚,儿子、女儿个个还能上学念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