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居然是拉不住他的。
不远处的赌坊好像已经闭了盘,但生意人的直觉告诉她,她现在最应当做的,只有一件事。
洛无印踏出店门,反手把背上的刀拿下来握在手里。琴九娘望着他的背影呆了有好一会儿,忽然一阵风似的扑向柜台卷走了里边锁的所有银子,一路狂奔着不知道刮到了何方。
坐在青山绿水店里边的客人看老板一副携细软逃命似的模样,误以为要地震了还是怎了,慌忙没头苍蝇似的跟着涌出店外,一哄而散。
等人都走光了,窗角背光的角落里才慢吞吞站起来了一个人,他像是坐久了起身不适应,还伸了个懒腰。
若是琴九娘还在这儿,一定会大吃一惊再出一身冷汗——她向来照顾得周到,只要客人进门,不管瓜子花生还是茶水总会上一样,铁定不叫客人干坐着。而这个慢半拍的客人面前却什么都没有。
也就是说,从这个客人进店到方才,琴九娘一直对他“视而不见”。
这个存在感极低的客人见义勇为,拖起桌子底下尚且在昏迷中倒霉被踩了好几脚的刀疤大汉,好心把他放在凳子上,还替他拍了拍身上的碎瓷渣。
做完这些,他转身出门走进围观擂台的人群,就像一滴水进了江河里似的,忽然不见了。
偶尔有从比武大会散去的零星路人见琴九娘马不停蹄刮进了各大赌坊,只以为她是吃错了药抽风。毕竟慕月成当新盟主已经是不争的事实,哪有揭盖看过了大小再下注的好事儿?赌坊早就闭了盘开始算赔金了,这会儿去还能干啥?
然而一炷香的功夫后,比武大会擂台方向忽然一阵哗然,人声鼎沸之势闹得在回家路上走过一半的人都惊诧不已:慕月成胜券稳握,有必要这么惊讶么?
崆峒山与峨眉派自持身份,即便是慕月成赢了给两家挣脸面,碍于要照顾各落败门派的脸面,他们心中再高兴也不便如此欢呼,百年的名门了,徒弟都调教有方,也应当不会这样招摇地庆贺……
所以,擂台上到底又发生了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