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容回到院子,看到灯草站在门边,他唤道,“灯草跟我进来。”
灯草应了是,跟温容进屋。
“门关上。”
灯草把门关上了。
温容看了她片刻,从箱子里找出来一块玉佩,青白色,没有镂刻,但玉上有翠色,一看就是上品。
温容把玉佩放在灯草手里,“这是爷赏你的。”
灯草看着玉佩没吭声,表情有些疑惑。
“上次你挨了一箭,受了苦,这是补偿你的。”温容怕她不知道玉佩的价值,说,“别到处放,随身带着,应急的时候可以拿来换钱,换很多馒头。”
灯草哦了一声,把玉佩握在手心里,“谢公子爷。”
温容有点不放心,感觉灯草压根没把他的话放在心上,干脆找了根红绳把玉佩串起来,给她挂在脖子上。
他风流倜傥,给姑娘戴玉佩这种事熟稔得很,却是第一次给男人戴,灯草个子不高,头刚到他肩膀,他俯身过去,灯草的呼吸喷在他脖子里,很轻,很痒……
温容喉咙上下滑动了一下,手绕过去打结,手指不小心触到灯草的脖子,指腹微凉,在这炎热的天气里,那点凉意让他觉得很舒服,恨不得把整个手掌都放上去,等他起了念头,却发现自己的行动比想法更快了一步,手掌贴在了那根伶仃的脖子上,灯草抬起空洞的眼眸,茫然的看着他。
温容心一跳,忙把手放下来,掩饰的说,“你这脖子也太细了,跟小鸡似的,随便一拧就得断。”说完,把玉佩放进灯草的衣领里,“随身带着,不要摘下来,也不要让别人看到,记住了么?”
灯草点点头。
温容一晒,走到桌前坐下,“笔墨伺侯。”
——
珍珠坐在妆镜前,重新抹了口脂,显得更加娇艳,余光瞟到门口来了人,立刻扭头望去,却只有阿芝一个人,她问,“公子爷呢?”
“奴婢去请了,但小六说公子爷吩咐不让打扰,门也是闭着的。”
“公子爷一个人在屋里?”
“还有灯草。”
珍珠蹙了下眉,起身,“难道要我亲自去请么?”
她带着阿芝进了温容的院子,果然,正厢房的门紧闭,小六侯在一旁,见到她上前行礼,“如夫人。”
“公子爷在做什么?”珍珠问。
“奴才不清楚,”小六说,“公子爷不让打扰。”
珍珠走到窗子边,从缝隙往里看,温容在画画,画两笔又抬头观摩一阵,她顺着温容的目光望过去,那里站着灯草。
看到这一幕,珍珠心里莫名咯噔了一下。
温容擅书画,尤其画出名,世家子弟都以拥有温公子的画为荣。但温容很少与人画像,求都求不到,连她也只在他们最浓情蜜意的时候,温容趁兴画过一幅,此后再求,也是无果。
可现在,他却在画灯草,一个低贱的小厮……
珍珠定了定心神,走过去敲门,“公子爷,公子爷,是我,珍珠……”
温容在屋里问,“有事么?”
“妾得了新曲,想弹奏给公子爷听。”
“今日没空,下次吧。”
“妾身做了新舞裙,你帮我看看?”
温容有些不耐烦,“说了没空,下次再说。”
“……”
珍珠垂下手,落寞的转身,自打这个灯草回到府里,温容去她那里的次数明显少了。
第二日,她再让阿芝去请温容,阿芝跑了一趟回来禀报,“如夫人,公子爷带着灯草逛园子去了。”
又是灯草……
珍珠想起灯草那张清秀的脸,心里掠过一丝不安。她起了身,“走,咱们也去园子里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