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壶和茶杯,玩具娃娃对面的椅子里也坐着个什么。红白相间的蝴蝶结束着金色的长头发,纯白的宴会连衣裙里套着鹅黄色的衬布裙,西部风情的草帽和锃亮的红皮鞋,这显然不是我们时代的衣着。连衣裙已经有些破洞了,同样残破的还有面孔,完全看不出那是一张人脸!仿佛只是被豺狗啃过的某些大型动物的残肢,只有一条伸出嘴外的小小黑色舌头提示着,这里坐着的曾经是位可爱的金发小姑娘。
这个狗娘养的恶心的杀人犯!
“上帝!”代理人躲在我身后感叹着,他已经说不出什么话了。
“我们必须弄明白这件事。”我跟他们说着,也是在提醒自己的责任。我不能软弱。我们三个回到办公室,灯光不怎么光亮,像是提醒着我们刚刚昏暗里的那一幕。现在气温很低,窗子外面飘来阵阵凉风,我打开窗子,试图带走多一些老宅的气味。这缕缕凉风让我觉得清醒,胃里向上翻涌的东西也渐渐安分了一些。
“我想那个老妇人杀了那个可怜的孩子,也许她觉得愧疚了,或者意识到自己的结局,所以她了结了自己。”我分析着看到的种种迹象,”但是我也不能确定,因为我还不了解这个案子的情况,她的动机似乎有些蹊跷。”
窗外的风越吹越猛,但我不想关上窗户,甚至打开了电风扇,呼呼的风声让另外两个
人也深呼了一口气,脸上的表情也淡然了一些
医生用手轻抚了额头、清了清嗓子,说道:“那房是艾格尼丝和她的丈夫一起建造的他们一直共同居住在那里,听起来应该是一段幸福的回忆。”
“她的丈夫?”
“对她的生活应该很富裕,继续平地说着他的声音轻柔,“丈夫是位银行家他叫安德鲁。1928年的时候,那男人可是富甲一方的霸主。他们二人有个3岁的可爱女儿在他最风光的那年秋天死于类白喉症。”
我听着医生的话,轻轻地敲击着桌面。
“我父亲也是个医生,他很着迷于这样的病例。事实上,那个时候一个大银行家的女儿死于绝症,谁能不知晓呢。这个城市里的人们都关注着这件事,最终这个小女孩还是去能被救活,她的父母因为痛失爱女而精神崩溃,甚至是精神失常。安德鲁离开了家,再没有回来。他的妻子终于不能接受这个现实,一直离群隐居。”
我想我有点线索了。
“现在你能理解了吧。小孩的失踪的事情几乎都发生在秋天,就像现在这个时节。我们发现的那个女孩就是其中之一。我想我们一会要立刻通知她的家人,他们目前正在焦急地寻找她。我猜艾格尼丝大概是在多年的孤独生活中精神失常了,你知道年老的孤独和家破人亡的往事足够让她崩溃了。她大概是出于喜欢小孩子的念头,这种喜欢让她有点偏执于找到女儿的替身。也许她某些时刻还是清醒的,她知道自己做的事情要得到惩罚,而且绝不能把小孩子活着放出去,那样才能保住自己的性命。或者那个疯癫的老太太还坚信孩子们没有死去,就像自己可爱的女儿一样。”
“就像孩子们相信玩具娃娃是兄弟姐妹的那种心态?”我有些疑问。
“你可以这样理解。可是如果这样的话,其他孩子的尸体被处理到哪里去了呢?也许那所房子里还有更多的杀人罪证。你可以猜测那个老人是不能支撑自己的信念才选择自尽的。那些尸体逐渐腐烂的样子实在是太恐怖了。”
“这种说法是可以说通的,”代理人说,他还在刚才的恶心氛围中不能自拔,仍然脸色苍白、表情紧张,“至少这个推理为我们找到了分析的方向。”
医生想到了更大的困难,“精神病人总是按照自己混乱的思维逻辑来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但是你们必须清楚,病人的逻辑是难以被掌握的,因为它一定是极其混乱而且偏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