裂的声音像落叶一般落在我光亮的皮鞋上。
我一边用手电筒搜寻着屋子里的陈设,“有人在吗?”一边试图呼唤老宅的主人。大厅里灰尘满布,看起来像是多年未曾收拾却丝毫不显狼藉,这看起来有些奇怪。臭味愈发强烈了,几乎让我把注意力都集中在嗅觉上,对看到的一切都感觉迟钝。
我注意到右面一条卵形人口的后面是一间起居室,或者应该称为客厅。起居室里堆满高过头顶的旧报纸,那蜡黄色让我想到了老人布满皱纹的脸,阅读过它们的人大概也是这样我穿过狼藉的报纸丛,试图找到恶臭的源头。
我用手电筒搜寻着目标,并穿过另一条卵形门道。“有人在家吗?艾格尼丝,我们想找你谈谈。”
手电筒的光亮打在一片更高的报纸从上,那整理好的痕迹让我有些起疑。旧报纸中有1929年到1936年的,也有些1942年到1958年的,看起来像是某位有心人的收藏。报纸从中有架钢琴,居然比报纸还要陈旧,显然绝对没有人打理过。蜘蛛网结成了厚实的形状,手电筒的光都映不出黑色烤漆的黑亮光泽
“难道这是些宝藏?”代理人想开个玩笑,但他的声音却意外地在这房间里被拉扯得有些震颤。他一定也被自己变质的声音吓到了,他冷不丁地回了下头
“我想需要一间一间地巡视。”我告诉他们。我发现这里每间屋里的报纸居然都按10年为一组的规则堆放和保存。我需要把这些线索和我脑中的猜测合理地联系起来。
二楼有一间和这个时代格格不人的卧室,它的陈设风格和家具让我有了回到20世纪的感觉。那张床铺着整齐的丝绸床单,虽然灰尘累累却没有主人睡过的痕迹留下,它很平整。如果能打开半圆形屋顶上的华丽的顶灯一定能看出些什么不同的线索,可惜我只
能借着手电筒的光亮来观察。这里肯定很久没有付过水电费用,看来最近都没有人在这里生活过。
让我们不能忽视的是那股熏天的恶臭,像个阴魂不散的恶魔一般,缠绕着我们,抱着我们的大腿,阻碍着我们的脚步。我们继续拿着唯一的光源下到一楼,在黑暗中我们站在一楼后部的食品贮藏室里,我们是寻着臭气找到这里的。拉开那扇阴森的门时,我竭力想用我专业的冷静控制住自己激动的情绪。我的太阳穴突突跳着,恶臭的浊气变本加厉地消来,我们躲不开,因为它几乎像是沙漠里的风沙般扑到我们跟前。我们战战兢兢地朝下走,每一步都能听到木板的吱吱破裂声,似乎是在有人在扯我的皮肤。
我想我是个训练有素的合格警察,我应该冷静、准确判断并且控制自己的情绪。但那样的要求是违背人类本能的。在我多年的职业生涯中,我已经习惯了观察常人恐怖的场景并在其中理智地分析出那些线索背后的真实。但这一次,我只能在一束冰冷的光线下看清一件恐怖至极的东西。我想我的表情不那么自然了,指甲都抠进了掌心。
首先出现在光线下的是一位老妇人的无头尸体,它突兀地横陈在地上,身上散发的腐味就像是在垃圾桶边晒了数月的死猫。从她不明颜色的体内有什么东西渗出,我想起了乡下母亲扔在路边的腐烂成液体的土豆。
其后发现的景象我已经不愿意回想了,随着手电光的移动我往上方搜寻着,只见到一颗头颅悬在空中,仅仅是被一些看不清楚的套索夹着,似乎还在微微地摆动,飘荡的白发粘在脖子上,额头、脸颊以及嘴唇已经腐败脱落,突出瘆人的惨败的牙齿,已经有些干涸眼窝里,虚空的两个黑洞瞪着前方,也就是我站着的位置。那是她的头颅,她和我相对而视。
犯罪现场当然不止如此,随着我把手电筒向四周扫射,在房间的一个角落里,摆放着一张配合着玩具娃娃玩耍的小桌子,深色的栗木材质,朝着玩具娃娃摆放着瓷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