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这样胡乱拍过几间,忽而便有一间,从里面亮起了光,随后传来了梨花木凳擦地的声音,脚步声由远及近,仿佛有人拖着步子走到了门口。
半晌,门内传来了一个甜而柔和,却十分陌生的女声,静静道:“你在喊什么?”
终于见了活人,小冬几乎喜极而泣,忙道,“奴婢是小姐房内的丫鬟小冬,小姐,小姐好像不见了!”
“小姐?”那女人语气缓缓的,带着点疑问,“你叫我。我一直在这儿啊。”
小冬一怔。她刚来府上不久,又大多待在小姐房里,不能确定是否有其他的小姐。但她确定,这肯定不是徐千屿的声音。
而那屋里的女子又道:“你刚才说,你是在寻小姐吗?”
“是啊!”
“我在这儿啊。”那女人急切地说,“你是仙君派来的人,要来接我。”
“奴婢不晓得仙君、仙君……”小冬的眼睛睁大,有些迷糊了。
但那女人却急切起来,里面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仿佛在匆忙地收拾东西:“小冬,快点帮我把门打开,让我出来。”
“我……”小冬拽了拽门,忽见得门外有一把锁,随着她的举动晃荡,“这门是锁着的,打不开。”
“我知道。”那女人忽而变得极为镇定,那声音柔柔的,却带着一股循循善诱的安抚人心的味道,“钥匙就在右边第三个花盆下面,你把它捡出来,给我把门打开。”
小冬掀开花盆,真的看到一把钥匙,在那大锁上一转,果然能开,便抖着手把锁卸下来。
“我还要令牌。”门内人说。
“啊?”
“快点啊。”那女声催促道,“把我的金箔令牌给我从门缝塞进来,我出来,帮你找小姐。”
小冬求告无门,慌乱之下,只能指望这夫人帮她,便含着眼泪把手里的金箔令牌从门缝塞了进去。
然而还没等到这扇门打开,狐狸这边石子“咔嚓咔嚓”碎成了粉末。它到底修为不够,迷魂阵为吃不了多久便失效了。小冬感觉自己面前景象忽而扭转蜷曲,化为烟雾,像在做梦一样。
她呆呆地仰头看着,烟雾卷到了她脸上,她承不住这力量,终于昏倒在了地上。狐狸追过来,见小冬都跑了西厢房这边,警觉地四面瞅瞅,拖着小冬的脚踝,将她拖走了。
小冬醒来时候,晨光熹微。
她揉揉眼睛,反手一摸,发觉自己躺在徐千屿闺房,自己那张小床上。
她急忙翻身而下,踉跄几步,掀开小姐的帘子查看。
帐子里面,徐千屿正好好地背对她睡在床上,睡得很熟,以至于她掀开帐子,她都没有惊醒。
“小姐……”小冬小心翼翼地碰了碰她的肩。
“真吵。”徐千屿拧起眉,胡乱拍开她的手,睫毛颤动,眼睛都没睁开,便又昏睡了。
昨儿天快亮了她才甩脱了王夫人,回来躺下,徐千屿快困死了。
小冬松了口气,放下帘子,却握着手笑了。她确定昨夜应该是做了一个极为可怕的梦,她梦到小姐不见了。还梦到她半夜去叫人,结果走不出院子,四面房子都变成了一个样。
她忽而想到什么,去摸自己腰间,不禁茫然。
小姐给她的金箔令牌,却是真的不在身上,不知道掉在了何处。
徐千屿这一觉睡到了中午。
她是叫鞭炮声惊醒的。那炮声如雷炸响,喜气洋洋,持续时间极长,她烦闷地捂着耳朵,然后把被子蒙在头上,最后还是被强行叫醒了。
她叫小冬去院里叫人,把放炮的人捉住打一顿。
小冬俯身在她床边,为难地告诉她,打不成,因为是城外在放炮。
清晨一位姓徐的仙君,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