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人呢?为什么他让你来”话虽然这样问,我心中暗道事情多半不妙了。
“这无垠水本就只是传说,也许并不能解了王爷的毒,你不必太伤心。”张潮同情道。
“伪善如你当然要这么讲,真真的解药是什么难道你不知道吗?卫王是怎么死的?你竟没有从中作梗?”没有结局的时候,卫王的事如鲠在喉,希望落空竟反而没有那么多失望了。
“我原以为你们是对鸳鸯交颈,没想到是冤家路窄。我猜他便是你的仇人卫宸吧,要不我帮你杀了他?”燹王对着我戏谑道。
张潮轻轻抬眉,打量圣者,又微微皱眉:“他的心温养在洛儿的胸口里,你惹怒洛儿对他没什么好处。”
“本座自有办法从新找一个养护容器。”燹王不满道。
“那我们也不必藏在这里了。”张潮道:“总之大家现在不是敌人,那位姑娘的盖头分明下了咒,你若是不想想办法,她此生难以从见天日。”
“你..”燹王语毕霎时,刀,快斩鬼言;戟,强撼鬼手,一气呵成。无奈二人皆有所顾忌,招式之间,沈力不减,更多的却是试探。
忽而心血翻涌,绞痛,我强忍不了,口中吐血:“呕...”然而气血涌过心口,没入喉间,什么都没有。
“疆儿,”燹王急切撤守,沉气一纳,风云聚身,无匹雄劲,透兵而出。圣者满口鲜血肆意而出,触目惊心。蜷缩在地上,我虚虚抬眼,满心颤抖不已,只觉得海中月是天上月,眼前人是心上人。
“洛儿...”张潮缓缓将我从地上扶起,轻轻按压我的脉搏。
“你..你干什么。”我抓住他东西摸索的手。
张潮低头与我额间轻触,呼气略微颤抖,望进我的眼睛:“救你。”
玄铁匕首不知何时落入他的手中,血玉手镯完完整整得搁置在我的胸前,我拼劲力气,撑住他刺来的匕首:“卫王已死,凭我也回不了人间,你何必多此一举。”
张潮眼神一时松动,漫不经心,“春风不度,我来渡你。”粉饰太平,恍若人间欢喜。
我恍惚地瞧见他口中忽闪忽闪,突然耳中,一阵婴啼破空乍响,圣者杀喝声起,暖流丝丝入扣,与我血液交缠,如水百变。
指尖温度清淡,被紧实地包裹,抚平心绞痛。我立刻死死抓住这令我平复的感觉,向来心似看客心,奈何人是剧中人:“我..”
“洛儿,吐纳,”张潮乞怜地眼神传来,我方才醒悟,他口中呢喃的是魂诀:大道无声,声而不止......
我晃晃头,努力看得清楚一些,不禁伸手轻抚他的嘴唇,“原来真的是魂诀。”
“你本事可不小,这是压制玲珑阵的血玉,你到底是谁?”燹王气息不稳道。
“无论我是谁,现在他二人分明是血脉相连,我们都有共同保护的人。”张潮强不可犯之刚,对上刚无可卸之强,一丝不减气度。我瞧着天骄之首也不过如此吧。
“时候到了,你们在此不可妄动。”燹王道,转瞬即逝。
“洛儿,别怕。”张潮环抱着我,虚情假意真是教人难分。
回想我痴痴牵挂他,他早就挥剑断天涯:“给我说说人间的事吧。”
“你累了,好好休息。”涨潮道。
“果然,我年华虚度,空有一身疲惫。”我无力虚脱在他胸口:“大风从东刮到西,从南刮到北,无视黑夜与白昼,你说希望到底是什么?”
“洛儿,逝去的总是过去,未来不期而遇,现在我紧紧握住你便是希望。”张潮在我耳旁呢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