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怎么办?”我问道:“你有几分把握能出去?”
“血玉里有王爷的精血,故而我们方可施法找到你。”张潮笑道:“如今我们都无可赖何,不如养好伤再重做打算。”
我慢慢转过头,闭目养神。
“啊...”凄惨地叫声撕破我的耳膜,惊得我抖动一下。圣者端坐依旧浑身发抖。
“疆,你忍忍,一会儿便好,别担心。”真正的飞霁轻轻将圣者靠在自己身上,二人十指相连,飞霁微微佝偻,红裳轻舞添香,轻声柔语,屏气凝息。山崖冷冽嶙峋,压不及这柔情蜜语万分之一。
我竟忘了飞霁是可以说话的,“你休得这般自在,疆替你受的苦,来日我定当千百倍讨回来。”飞霁侧过头,恨恨望着我。
我瞧着她,却觉得这眼神定然似曾相识,“她如今被施了咒,恐怕我们都见不到她的面容。”张潮对我说道。
“你果然很了解我,”只不过一个眼神,你便能推断我的想法:“她的盖头只能由这个死人掀开,否则魂飞魄散不得超生。”
“所以,你不用担心,这里一个是死人,一个是将死之人,一个是轻而易举地被弄死的人。在妖界,我必定对你没有什么用处,你要带我回人间,恐怕得另寻他法。”我哂笑道。
说罢,我也不想再去对那魅施法护结界的感觉感同身受了,决心好好修复自己。
。。。
“飞霁姑娘醒了,快去请医者。”张潮说道:“圣者替姑娘换了心,姑娘不必日日受剥心之苦了。妖皇感念,特许姑娘在此养伤。”
不用想,又是一个披着故事的故事,我答道“恩。”
“飞霁姑娘,我们又见面了。”来人是个扎辫子的小娃娃,露出两只不知名的耳朵,紧跟着一席白衣轻轻飘荡,在这人头马面,牛首鼠尾的一众妖孽中,只能说是妖孽。
“是你?杏园的小药童?”我诧异道。
“我也曾劝姑娘耐心静养,少激烈运动,看来姑娘并没有当回事。”白衣男子逆光而来,我仔细辨认了这声音。
“不想我随意在药铺抓了一人,便抓到了你的师父,天下第一圣手。早知你们有这人妖两界通用的本事,倒是该好好利用一番。”我打趣道,不想深究。
“在下并没有这通天的本领,以及姑娘的鲁莽。此番前来,全是因为在人间名声大震,才被盯上。”那白衣男子不易为意,为我搭上脉搏。
“若是知道是姑娘,我也不逃了,乖乖来便是。就怕是什么妖魔鬼怪,在下可无能为力。”圣手道。
“都说医者圣贤心,圣手何惧这妖魔。”张潮轻轻佛开圣者的手,问道:“药方留下吧。”
“公子好生护短,姑娘本底亏损又受了这许多痛苦,把脉时间自然要多一些。”未毕,张潮抓住圣者伸出来的指尖,打断圣者的言语。
“圣者举世无双,她不痛不痒,无病无毒,只需要些滋补的方子就是。如今圣者维护结界,受苦异常,只留下姑娘在此疗伤,我们不要忤逆了上意。”
“是了,我还要与燹王回话。便不做打扰了。”圣者用水轻试擦手指,那泛白的指尖与光洁的指甲透出病态的娇柔。
“等等,”我开口道:“时日无趣的很,圣者不如给我们讲讲人间的趣事。”
“姑娘要听什么?”圣者。
“如今人间是何等光景?”我问道。
圣者停下手中的工作,望一望我:“姑娘旁边的公子手眼通天,何须问我?”
“不同的人讲故事的方式不同,听着也有不一样的趣味。烦请这位公子将我的药取回来。”我对着张潮说道。
张潮接过药方子,递给一个兔子耳朵婢女,“去吧姑娘的药煎了,三分药七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