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欺负她了?”
陆锦惜坐在儿子身边,眉眼冷淡,瞧不出喜怒。
“陈觅,我又什么时候欺负过你?”
……
傍晚,陈开元和晚霞一道回来。
男人最近谈成了一笔不错的买卖,显得精神焕发,见到陈觅又拍又抱的,想得不行。摸完儿子才去搂老婆,陆锦惜嫌丈夫脏,非要叫陈开元洗完澡再来吃饭。
饭菜摆上桌。
一直在花园劳作的小园丁也洗手换鞋进来了。
叶莺不知道坐在哪里,索性站着。
于叔和周妈不上桌,在车库旁边的小厅吃饭。叶莺站一会儿,靠着墙角摸过去,陈觅正要开口,陈开元先喊住,“好不容易团圆,跑什么跑,这丫头。陈觅,去把你于叔和周姨叫来一起吃饭,这么多菜,我们三要吃到猴年马月啊。”
陆锦惜没说话。
陈开元把叶莺赶进座位,又拉着司机和保姆坐下,讲起最近遇到的趣事,跟讲相声一样,别人不笑,他自己都要笑。
“老钱喝醉了睡在洗手间,一个劲喊渴,我们进去……他头栽马桶,喝得打嗝呢。”
陆锦惜皱眉,摆摆手,“行啦,谁要听你吹这些,饭都变难吃了。”
陈开元也不恼。
“老婆你怎么敢嫌弃我?”
陆锦惜恼得咬牙,说他不像话,陈觅也是学他这个爸爸,才敢不回家,成天不知道在外面混什么,说着说着,脸都气白了。
陈开元夹筷子菜给她。
“儿子不是回来了吗?你是他妈,他怎么可能不爱你?是吧,陈觅?”
陈觅端起碗,“你们好肉麻。”
陆锦惜这才觉得和丈夫闹得不像话,也不在饭桌挑刺了,光顾着躲老公的油腻情话。于叔和周妈笑笑,筷子只动面前的菜,细嚼慢咽的,也不说话。
叶莺有学有样,只吃面前的菜。
尽量扮演透明人。
她在花园干了一天活,挺饿的,扒完饭,面前的菜也下去大半。陈觅不动声色把凉拌烤肉和烧鹅的盘子换到她面前,还给她倒了一杯蔓越莓汁,血红色的果汁挂在杯壁,像宰年猪时,血旺子析出的液。
“光顾着叫你过来,中饭都没问你吃过没……”
叶莺夹块烧鹅,吃得嘴角沾油,眼睛亮晶晶的。
陈觅又说:“好吃么?”
叶莺点头,舔下唇,“陈觅哥哥,这是什么?”她以前吃过烤鸭,本来以为这个是,但吃起来口感差好多,这个皮好脆好香,肉也嫩嫩的。
“烧鹅,你蘸点旁边的酱。”
叶莺蘸了点酸梅酱,眼睛眯起来,很少出现的梨涡镶在脸颊,甜丝丝的。
她吃东西的模样像极了以前捡来的一只小狗,那狗得了细小没救活,最后依偎着陈觅的手臂咽气。因为一直拉稀,身上弄得很脏,小小的身体还没变冷,就被陆锦惜当着他的面亲自扔了出去。
扔在垃圾桶。
陈觅本来没胃口。
见她吃得高兴,也跟着夹了不少菜。
陆锦惜稍微吃点便放了筷子,在喝汤,见两人小声说话,亲近自然,拿碗的手就有些僵硬。
饭毕,周妈收拾桌子。
于叔准备车送叶莺回学校。
陆锦惜挽着陈开元的手,坐在面向池塘的观景室聊天。女人是钢琴家,在艺术学院当老师。早些时候还爱带学生来家里玩,搞点小演出,现在懒得同人交际,没课了,就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俨然是标准的豪门太太。
陈开元喝了点酒,犯困。
陆锦惜问道:“你说陈觅是不是喜欢那个乡下丫头。”
男人笑了笑,“我们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