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个时候探路,对庒琂而言,是最明智的选择,因庄府所有人都在为中秋而忙碌,他们无暇顾及其他,更不会派人来盯住她们。
庆幸,一路到石头斋,无人跟踪,算天遂人愿了。
庒琂和子素心里想着:采桑叶治病的理由真真完美,无可挑剔啊!
谁知,这个理由被药先生“训斥”了。
跨入石头斋门口那一刻,药先生说:“春桑明目秋桑毒。这秋桑哪能入药呢?姑娘编别的理由还可,独入桑叶治三爷的病,这个传出去,若有个长短我怎担待得起?姑娘岂不是又得深陷浑沦了?”
这话把庒琂和子素吓得面无表情。
子素很是担忧望住庒琂,道:“姑娘头先在这儿食用桑葚,那岂不是被毒了?”
药先生呵呵直笑,摇头不语。看药先生这表情,庒琂当他吓唬人的。入大门,看到石头斋内的景象,药先生很是诧异,这与府外那些景观十分不和谐,此处石头居多,一栋亭楼在石堆里,很是落寞呀,远处倒有几棵树,但是入秋之后,绿叶染色,黄飘飘稀落落,苍凉无比。庄府过中秋,那外头披缎挂彩,十分喜庆,这儿全然没有过节的气象。
子素谨慎,入门后赶紧打横栅关死。
药先生担忧,正要阻止,庒琂劝道:“先生不必忧虑,防得住人的眼睛才要紧,要是遭人举报责怪,一切责任我来担。”
可怎么担?庒琂此刻没想清楚,只想带药先生来把里头的路径摸清,再说,这个地方荒凉,平日也没人来。她说这句话,多是安抚药先生紧张的心。
此前入枯井,有绳子吊下,这会子进来,仍旧要去找绳子。庒琂告知药先生自己进亭楼里拿绳,谁知,先生一反常态,紧张起来了。
子素道:“姑娘去找绳子,我带先生先去井口等着。”
兵分两路,庒琂入屋寻绳,子素带药先生赶去枯井。没半会子功夫,三人聚头。
绳子吊下之际,药先生犹豫道:“听姑娘说过鬼母妈妈的事,她个性奇特,我一个陌生人忽然来访,会不会唐突了些?”
庒琂笑道:“先生以为见客呢?我们这是救人啊!迟早要走这一步,先生不常说么,好歹为我自个儿思考,万事在我手里呢!我下了决心,一条路走到黑。救三喜是第一步。到了里面,我再跟妈妈说,她是有脾气的人,可也是讲道理的。请先生放心。”
子素意想不到药先生会是这样的人,时至后来,子素回忆起今日的事,总挂口说:“男人啊,口是心非,一句话都靠不住!”
此刻,子素隐隐想笑,却又不敢,听着庒琂指挥。三人陆续下井。到井底,翻开井底的干枯树叶子找灯。灯埋藏在枯叶里。点上灯,方才按路往里头走。
路途曲折,终究到底了。
药先生一路上没发过话。到了洞室中间,即是那口天光处。
药先生说道:“姑娘,只这地方有光,周遭黑漆漆的,可埋伏有蛇?”
庒琂微笑,低声道:“先生别怕,蛇跟我们是朋友,不会伤害你的。”
子素忍不住笑了两声。
正在此时,暗处传来丝丝的声音,不知是蛇爬行发出的,还是别的什么动静。庒琂来过几次,对蛇的爬行声倒也熟悉,只这声音,略沉重些,不像那冷血动物发出的。
药先生和子素哪有心里准备?早吓得往光照的中间缩去。
庒琂“嘘”的示意。
几人屏住呼吸,聆听。
可是,声音忽然静止了。
庒琂提着灯往暗处照,巡视一会子,出来给二人道:“兴许是风吹的,没蛇。”
话才落音,不远的暗处发出两口笑声,紧接,鬼母那低沉的说话传来:“丫头!第一次上门呢?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