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酒小菜,剩下的都给你了吧。”
程英同饮罢杯子里的茶水,起身要往楼上走,小二忙不迭的招呼两个小子准备茶点,自己颠颠的跟上。
收拾被褥的时候他殷勤问道,“爷看起来不是京城人士,可是外地入京做生意的?”
后者依旧趴在窗边,若有似无的感受着夜风拂面。
“近几日京城不太平,您若是想办事还是要趁早,若是过几天风向变了,保不齐就要遭殃呢。”
小二絮絮叨叨的说着,程英同却被他的话引起了注意力,翘起二郎腿问,“怎么这样说?”
“爷您是才进京的不知道,今儿在国子监有场考试,听说是朝廷要看考卷选储君呢。”
上好的素白锦布床单展开铺在床上,小二还贴心的抚平了皱纹,“再加上前几日那疫症闹得人心惶惶的,现在的日子不好过呦。”
“爷,热水烧得了,可要沐浴更衣?”
程英同沉思着,桌面摆着才出锅的两碟子小菜,一个是老醋花生,另外一个是小酥肉。
他挥挥手,“你们先下去吧,若是我不叫就不必上来,简单吃上两口我便要睡了。”
将屋内所有的灯火全部熄灭,他只留了一盏小灯摆在进门口的位置,端着那碟子新鲜炸出的小酥肉,他趴在窗口继续盯着门外的宅子。
没有后门, 角门不开,那就只有这一道出口。
等他们从这出来,便是自己杀了林杨的最好机会。
夜黑风高,神不知鬼不觉。
相比于夏天的燥热,程英同更喜欢夜晚的凉爽,黑压压的气氛叫他的神经一刻不能放松,偏生他喜欢这种神经紧绷的感觉。
只有这时候,他才会明白自己是真实的活在这世界上,而非行尸走肉。
不知在深宫里,李宛是否也像自己似的在思念着她。
下半夜一到,原本还零星有几人的街道立马空空荡荡的,程英同疲惫的揉揉脖颈,靠在窗台和目休息。
马蹄子轻柔的动静立马唤醒了他的神经,抬头望去,出来的人正是他们俩。
他翻身上了房顶,不远不近的跟着,好在两人只是骑着马慢悠悠的往前走。
林杨心事重重的,好友如愿以偿迎娶心仪之人,而自己呢只能一辈子饱受相思之苦。
徐子遥拍了拍他的肩膀,“事已至此,再想还有什么用呢,看开些,天下女子那样多,总有一个是与灵魂契合的。”
“站着说话不腰疼,自己的新房还要我来帮你收拾,回你的家去。”
林杨毫不犹豫的翻了个白眼。
还想说什么的时候,他耳朵突然捕捉到空气中有诡异的动势, 猛地翻身下马,避开破风而来的三棱刺。
徐子遥断喝,“阁下是谁?!”
程英同一身夜行服,脸上也罩着漆黑的面罩,两手左右开弓各执一柄三棱刺。
林杨忽然有种预感,自己今日可能要交代在这。
“你是冲我来的?能否不要波及他人,叫我的好友回去,他就要成亲了,咱们自己的事情自己解决。”
他往外推了推徐子遥,见黑影没说同意也没说不同意,他又狠命推了推。
好友低声道,“你胡说什么呢,我不能把你扔在这。”
林杨压低声音,“你快走我拖延,去叫段禧来。”
算盘最终还是没打成,黑影猛地出手,直冲林杨面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