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亲王府气压极其的低,白亚郡主自打从国子监回来便摔摔打打的,什么白玉的摆件儿,青瓷的花瓶,只要是她看不顺眼的全都摔在了地上。
偏生谢灵谋还没回来。
程英同穿戴整齐打算从后门离开的时候,吕安从长廊里溜过来拦住了他。
“程先生,你不能走啊,郡主在后院要闹翻天了,您这一走,小子们要如何应付?”
程英同无奈扶额,“管事,外男不能进入后院,王爷不在我也不能随意在王府里走动,您就算把我耗在这我也解决不了啊,还是放我出去办事的好。”
“程先生,郡主摔了好些个物件儿,小子们没一个敢上前拉的,您这一走,遭殃的岂不是我们?”
任他怎么说,吕安就是不让道,甚至双手张开像只老母鸡似的把道给拦上了。
“如此,您和郡主去说,卷子是内阁临时换的,一个不会大家都不会,郡主没必要纠结这件事。”
话落,他自怀里拿出一沓子账目,指着已经西沉的太阳,“管事,太阳眼看就要落山,王爷交代的事情我今日要办完的,你还是快快放我出去吧。”
也不等吕安回答,程英同像条泥鳅似的翻身越过栏杆,脚步跑的飞快消失在吕安的视线里,顺着王府后院一路西行,不超过两百步便是徐子遥选定的新宅住址。
他在宅子对面的茶馆叫了一壶茶,寻了个靠窗的位子安心坐下,等着宅子大门开启。
这间宅子是徐子遥暗自里买下来的,没猜错的话应该是要用来做与路唐郡主成亲的新房。
小二观察了许久,鼓着勇气上来问,“郎君,可要吃点什么?”
“把你们店里的招牌来上一份,周围三桌不许坐人。”
沉甸甸的银锭子拍在桌面上,程英同挥挥手叫小二快些走人消失,他的坐姿逐渐由懒散转成了腰背挺直,双目紧紧盯着窗外的门口,两人骑着高头大马在门前停下,拿着钥匙开门进了去。
一个是徐子遥,另一个是林杨。
两匹马被他们带了进去,并没有像往常似的寻个小厮看管起来,看来是要在这宅子里呆上一段时间。
他打了个响指叫来小二,“小二,你可知道这宅子是谁家的?我瞧门口摆设精致有些心动,想买呢。”
后者极其有眼力见儿,见着这是个财大气粗的,立马点头弯腰的端茶倒水,甚至还奉了两碟子茶点。
宽声道,“郎君有所不知,这宅子是周围几条街除雍亲王府之后第二豪气的,原来是袁家的,就是城南袁庄的东家,后来好像卖给徐家还是林家了,就是前不久的事情。”
“它可有后门?后门开在哪个位置?”
小二被问得一愣,琢磨半晌才道,“它从前好像有后门,好多年不用应该都锁死了。”
“郎君若想在这片儿买房子,不如看看东石口那,那儿的宅子都是新盖的,宽敞明亮也很好呢。”
程英同点点头,桌面的茶点摆着五六样小点心,偏偏没有荷叶酥。
“给我来一盘荷叶酥。”
他又取了二两银子放在桌面,“若是没有你就去袁庄买些拿来。”
小二面露难色,伸手将银子往里推了推,“郎君,真不是小人不帮忙,袁庄的荷叶酥得早上才能买到新鲜的,这时候早已经售罄了。”
“若是郎君想吃袁庄的味道,明儿趁早来,小人定帮您买第一锅的。”
窗外的天黑压压的,今日星光不盛就连月色也没有,程英同抿了口茶,没接那二两银子。
“这银子你收下,荷叶酥明早给我买来,去楼上寻一间这面开窗的上等客房,爷今日就在这住下了。”
荷叶酥论个儿卖,一个十文钱,住店一晚也才两百文。
小二算了算这二两银子的富裕,问道,“剩下的银钱爷是要铜板还是碎银子?”
“你看着给我安排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