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郡主推开了她对面的椅子,徐子遥方走了进去,背在身后的手一抬,放了个食盒子,门口不知何时又站了几个小子,也拎着食盒子。
“郡主看书臣是外男不便进入,这才没敢擅自叨扰。”
谢绝仆役的帮忙,他将食盒子打开,一道道巴掌大的小碟子装着的都是极其诱人的美食,从糕点到热菜一应俱全。
一面摆着菜盘,他解释道,“京城的南面有家铺子是老字号,臣想着郡主自从来京便被困在驿馆里,整日吃那些物件儿定也是吃够了,就驾车去买了些,臣不知道郡主的喜好忌口,索性将他铺子里的名吃都买了来。”
“这道樱桃酥肉是用新鲜的里脊肉先炸又裹汁而成,酸甜口的。”
“这炙烤羊肉用的是半年大小的羊羔肉,先腌后烤,将肉里的油都煸了出去,外酥里嫩。”
“这道菜是玉米山药,山药蒸熟了用纱布细细过滤,入口即化。”
...
“这道荷叶酥,若是做成了荷花的形状便是荷花酥,这是宫里太后的最爱,从前没有疫情的时候,城南袁庄每日都要给宫里进酥呢。”
等他挨个的介绍完,菜盘子竟一个摞着一个的把桌面挤得满满登登,白玉小碗乘着清亮的汤摆在路唐的眼前。
她哑然失笑,举着筷子一时间不知道该动先哪一道菜,“你怎么知道我没用饭的?”
“郡主之所以帮着主厨的老人家,也是因为他的手艺与您的胃口一致吧,他昨日走的,今天换了新的厨师做饭,臣灵机一动便知道您定然没怎么用饭。”
徐子遥坐在她对面,笑意始终昂扬在俊俏脸上,从嘴角到眼尾,无一不写满了开心二字。
路唐垂下眸子,羞涩和感动同时在心里作祟,“那位先生的手艺确实很对我的胃口。”
“臣已经派人去寻他了,到时候郡主便能重新品尝他的手艺了。”
徐子遥也攥着筷子,反复的深呼吸,他只感觉自己拿筷子的手都是微微颤抖的。
“吃饭吧郡主,尝尝袁庄的饭菜能否和您的胃口。”
路唐的第一筷子夹的是荷叶酥,外酥里嫩香气四溢,一咬便掉的满盘子都是酥皮,惊艳的口感刹那间在口腔迸发,她一抬头却瞧见了徐子遥额头上的红肿。
“卓儿,拿跌打损伤的药来。”
郡主谢绝了他自己动手的请求,细长的手指将冰凉的药膏抹在额头时,徐子遥几乎连呼吸都忘了。
她一心只有他的伤口,小心翼翼生怕弄疼了他,等全数涂抹好了方才如释重负。
低头看去,徐子遥的脸红的像虾,“你的脸怎么这么红?”
后者猛地抬起头,眼眸就像一只受惊的小鹿,无辜可怜又带着半分说不清楚的情愫。
路唐纳闷,“徐大学士?”
徐子遥猛地站起来,扯过放在一边的长袍裹在身上,呼吸有些急促。
“臣...臣突然想起来内阁还有个旨意忘了安排下去,郡主请用饭吧,臣改日再来叨扰。”
说完,他头也不回的往外跑,留路唐和他的小厮诚远面面相觑。
郡主极其不解,“这是怎么了?”
诚远是看着自己主子跑出去的,更没忽视他紧紧掩着的衣物下某个逐渐不对劲儿的部位。
咳嗽两声,他强压住要泛起的笑意,替自己的主子遮掩道,“内阁的事情有些多,小子也不大懂,大学士整日都是这么跑来跑去的。”
话毕,他也行礼告辞追徐子遥而去。
路唐的内侍将徐子遥的靴子洗刷干净,拎到屋子就发现只有郡主自己在泰然自若的吃饭。
长筷子指了指放圣旨的博古架,她道,“放在那吧,他还会来的。”
她倒是越发的期待成婚之后的日子了。
太医院里,李宛的方子被越来越多的人证明确实是对疫症有效的,年轻力壮的逐渐恢复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