搬了出去,前院原本就没住满的病区空了一大片。
林子福带着太医院的人足以忙乎过来,李宛便要离开回宫了。
徐茵攥着药方子急匆匆的往前院跑,掠过长廊时,她两手一撑从栏杆上迈了出去。
前院里,公孙婧正帮忙收拾行囊,小太后则在坐在栏杆上检查药方。
略微喘匀气儿,徐茵将方子递给她,“娘娘,这是小五儿的药方子,您过目。”
丛上检查到下,李宛很满意,徐茵从前看病只停留在表面上,现在能内外兼修自然是极大的进步。
拿着极细的狼毫笔,她调换了两位药的剂量,将药性猛烈的那个换成了温和的。
“她好了许多,日后只要细水长流的温养就好,没必要再下这么大剂量的猛药了。”
徐茵蹲在一边看着她更改,默默将她的话记在心里。
半晌,她接过折叠好的方子,轻声问,“娘娘日后还会回太医院里吗?”
隔着窗子见公孙婧收拾好了被褥,李宛下意识的又摸向手腕儿,“若是需要我,自然还要回来的,等我走了你们也不必告诉前院的病人我是谁,只当是个寻常医者就好,若是没人问起没必要再着重的提及。”
“公孙是个聪明的,你们俩日后行医要互相帮衬,等疫症彻底消除了,宋纳也就回来了。”
连日的操劳就公孙婧瘦了一些,她将袖子挽起至手肘的部分,抱起檀木箱子就往外走,旁人三番五次想上来插手都被她给推一边去了。
徐茵垂着眸子,“臣女自知没有公孙妹妹有慧根,日后看病定然要过问她的。”
李宛语塞,这小女子的理解能力实在超前,解释道,“她也只是个学徒,有事还是去问林子福的好。”
言语间,公孙搬完了东西,小步急促的跑到李宛眼前,笑着拍手道,”娘娘,娘娘,民女才发现喜事一桩,那株绣球我原以为它只有一个花苞儿,方才风儿一吹我又瞧见一个!”
顺着手指的方向看去,影影绰绰的日光之中,低矮处有个白色的花苞若隐若现。
李宛捻着手腕子的玉镯,这树怎么看怎么像白玉兰,只是不知为何他们都要叫它绣球。
徐茵行了个屈膝礼,“娘娘是大梁的中兴之主,这花便是来报信儿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