浑身汗津津的“消毒啊,怎么了?”
“王爷叫我来问问,间谍所言逃跑的疑似病患,可找着了?”
提起这话,段禧登时来了精神,拽着他躲到一边,“怎么,可是林杨回来了?”
无奈的摇头,徐子遥道,“正是他没动静我才来寻你的,王爷急得很,可找着了?”
段禧揉揉生痛的太阳穴,这酒实在烈,他不过是闻了半晌,这会儿便觉得醉醺醺了。
“哪里就这样快能找着人,我叫那些兵卒去民间拉开了细网找人,也叫京兆府和太医院的人发了消毒的粉末下去,只是希望他还没进京城。”
见他的眉头死死皱着,段禧又安慰道,“也未必他真的就是病患,我派去各地的兵卒并没有来汇报发现病情的,那些间谍又不是专业的医者,想来也有误判的可能。”
徐子遥半晌都没说话,直到两个兵卒抬着硕大的冰块运进大帐。
他拉着段禧给这些人让出位置,方才边走边说,“不能够,谢灵谋不是那等子蠢笨的人,他派出去的必然都是个中高手。”
“眼下最要紧的就是找着这个人,若是没病皆大欢喜,若是他病了,那都得遭殃。”
段禧也是在官场摸爬滚打多少年的老人了,怎么可能不知道这其中的厉害,点点头认可他的话。
“子遥,谢灵谋就没透漏些什么吗?”
后者停下脚步,“他要放弃陈继了,陈继转投了宁世子处,日后估计便是这几个人争夺皇权。”
抱臂抬头望天,段禧长长叹了口气,半晌才低声吐槽了两句。
“照我看,慎王继承大统皆大欢喜,何必咱们在这猜来猜去,也能免得百姓受苦。”
徐子遥苦笑,“莫说是你,连我都这样觉得,只是这话你岂敢拿到王爷面前说?他非要痛罚咱们两个不可。”
叉着腰段禧也无话可说,他心里到底还有家人的心结在。
咳嗽两声,他拍了拍徐子遥的肩膀,“好了,别琢磨这些了,你大老远来一遭不容易,我带你转转吧,京城繁华但到底拥挤,哪里有我这郊外的景色开阔舒心。”
见兵卒在树荫下摆了张原木小桌,徐子遥也不在推辞,盘腿坐下抿了一大口桂花酒。
从前的段禧是个潇洒肆意的少年郎,如今的段禧被岁月打磨的越发俊朗,只是没了从的肆意,眉间那坨子结再也没解开过。
他下午要操兵只能端着清茶,感叹道,“若是能选,我宁愿一辈子都住在这远离人烟的山高水长之地。”
徐子遥噗嗤一笑,“你这想法倒是与我阿姐相似,她就爱这绿野和天地。”
“你怎么整日将阿姐挂在嘴边儿,就跟从前的林杨小子似的,他整日的妹妹,你整日的姐姐。”
段禧翻了个白眼儿,忽然想起什么,他猛地坐直了腰,一拍脑袋甚是懊恼。
“怎么了?”徐子遥很纳闷。
“咱们都忘了个地方。”
段禧连忙爬起,顺便将他也拽了起来,“太皇太后也在京郊,她的庄子那边又挨着国道,若是那病患逃到那处岂不是遭了?”
徐子遥咬着吃了一半的鸡腿,被连拉带拽的拖到马背上,就在他要一鞭子抽到马身上时,他嗷一嗓子拦住了。
“不行,段佥事,咱们不能贸然去,这是没准儿的事,万一没去太皇太后的庄子呢?咱们岂不是去扰了娘娘的安宁?”
他是个文官,做事情也习惯了事事思虑周全,半晌后他一拍脑袋,指着那几个抬烈酒消毒的小子想出了个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