圆脸矮个儿的似乎早有预料,点点头意示明白,“你继续说。”
“我要五百两银子的现银,明日太阳落山之前交到我的家里,同时我还要王爷给世子们殿试的题目。”
陈继那双眼眸皆是精明和算计,看着矮个儿的表情变化,他突然笑出了声。
“你做不得主,若是想活命就叫你们王爷亲自来见我。”
矮个的看了半天,沉声道,“我做得主,只是你若狮子大开口也是不能够的,想用王爷的人情去给宁世子做面子,你倒是打的好算盘。”
陈继似乎不怀疑自己是怎么被人发现的,毕竟他和白音都是谢灵谋想办法送进驿馆的,那他再送进去多少人,都不奇怪。
嘴角一咧,他嘲讽道,“怎么,王爷不想叫我活命,还不允许人自己找条出路了?你只要按着我说的去办,后日之前我要见着殿试的题目。”
那冲动的大汉又要上来打人,矮个子的揪住他又拉了几个人凑到一边去商量。
腹部定然又红又肿,陈继连动都不敢动,但看这架势便知道自己今儿是要占上风的。
放心了许多,他拄着地面,“你们决定好了没?”
那几个大汉才小心翼翼凑过来,“你何时给我们配方?”
“等世子考完殿试,我亲自上门送配方。”
眼见几人要反驳,陈继丝毫不给他们说话的机会,竖起手指摇了摇,“现在你们没有拒绝的权利,今儿把我打死了,明儿谢灵谋就得去地下陪我。”
拉住冲动的手下,矮个的贴在大汉耳朵边劝道,“罢了,王爷的性命重要,这小子日后再收拾也是一样的。”
撑着地面半晌没站起来,陈继索性朝他们伸出了一只手。
他懒洋洋的训斥道,“决定好了就送我回去。”
气恼恼的大汉无处发泄,只得连拖带拽的把人揪了起来,“你别得了便宜还卖乖!”
回驿馆的路上,这群大汉丝毫不顾陈继身上的伤病,后者疼得呲牙咧嘴又挣脱不得。
等快到地方了,陈继才擦擦嘴角几乎干涸的血,“你们王爷今夜想求白亚郡主的欢心,此举和我转投宁世子也没什么区别,所以众位倒也不用以那种看叛徒似的眼光来盯着我。”
“这大争的乱世,能笑到最后才是赢家,一时半会儿的荣辱能算得什么?”
他笑得格外深沉,盯着那圆脸儿又道,“你倒是个有脑子的,只可惜跟错了人。”
话音才落,两个仆役大惊失色的从驿馆里涌了出来,从大汉手里接过陈继小心翼翼的扶着,拉扯之间又牵动的他胸口生疼。
年轻的那个小心翼翼问道,“陈先生,陈先生,这是怎么了?”
几个壮汉不知如何言语,好在陈继出言解了围。
他笑道,“姑娘放心,原想着去市集给王爷买些吃食来,结果夜深看不清路生生跌了跤,幸好这几位好心人帮忙小生才回得来,不知世子可睡下了?”
“世子就等先生回来给他念书呢。”
招呼两个姑娘把陈继扶了进去,那个姑娘从荷包里翻出二两碎银子,在手心上点了点交给了圆脸矮个儿的。
“多谢公子们将我们先生救回来,大恩不言谢,日后有事请尽管言语。”
驿馆的大门在眼前合上,几个大汉面面相觑,不知该作何反应。
为安全起见,从黄州府千里迢迢运来京城的间谍悉数做斩首处理,段禧为了避免其他途径的传染,甚至还给京卫大营全数消了毒。
他正遮掩口鼻喷洒烈酒之时,两个兵卒来了,“段佥事,段佥事,徐大学士来了。”
徐子遥来京卫大营一般不用人迎,这会子被呛得连连咳嗽才叫人通报。
他停在大帐外不肯进一步,捂着鼻子退后散步远离段禧,“做什么呢,搞这么呛?”
段禧大刺啦啦扇着扇子,帐子里不透风,热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