斜斜躺在榻上,头歪向一边无意识的睡着,盖头被胡乱扔在一边,林棋守在窗子边紧张的听着,似乎宴会的声音小很多了。
悄悄推开半扇窗子,月亮下沉,再有两个时辰便要天亮了,可哥哥仍不知所踪。
跪坐在榻,双手合十对着月亮认真的拜三拜。
林棋乞求道,“各路神仙,求求你们让我哥哥平安归来,只要哥哥平安让我做什么都行。”
“郡主,郡主,可需要茶水?”
门外家仆的动静吓得她差点尖叫出声,捂着嘴听家仆又问了两遍,再看看晕死的韦青禾,突然意识到这样不行。
搬了一盏灯笼在屋子中间,她披着哥哥宽大的喜袍,站在屋里做刚起床状。
如此,印在门上的剪影便是被吵醒了的男主人。
她压低声音问,“为何敲门?”
门外的人平日里被暴躁的韦青禾惩治怕了,都不敢细听声音是否不对,忙忙卑躬屈膝的道歉。
内侍解释道,“往常这个时辰,郡主都要起夜喝上两口滚热的茶水,为了以防万一,奴才今日便也备下了,郡主可醒了?”
“郡主还在睡着,你休要吵到她,退去吧。”
林棋咳嗽一声做不高兴样,见那人嘟嘟囔囔的去了,方才熄灯趴回窗子望月。
夜风一吹,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起了来,方才紧张的出了一身的臭汗。
掰着手指头查了查,哥哥今年十四岁,娶妻太早了些,况且韦青禾这等浪荡女子不知道换了多少床笫,她还嫌弃脏了林家的门呢。
一时想入了神,丝毫没发现新娘子已捂着脑袋坐了起来。
韦青禾只觉得自己睡了很长的一觉,忍着头顶的剧痛,抬手往旁边一摸,床榻是凉的。
夜间视线不好,她压根没看出来趴着的是林棋,静悄悄的垫脚过去从后抱住他,脑袋枕在背上满足极了。
从前种种都是利用,她从没想过自己会真的爱上林杨,如今好了,终于成了一家人。
“林杨,你怎么起来了?”她柔声道,“很紧张吗?背都是绷着的。”
林棋不知该如何回话,身子僵硬的她连呼吸都不敢大喘气,更是不敢回头。
韦青禾只当他是忧心家里,又是头回做新郎官才紧张的,她只顾沉浸在自己的欢喜里。
蹭了蹭他的肩膀,她道,“那会儿咱们在青红院,我得装作自己喜欢你,结果居然真的喜欢上了,后来我好多次都在反复确认,你这个小贼就在我心里稳当当的坐着,这可怎么办好?我的好夫君,你只能娶我了。”
“别担心,等明儿天一亮,我就陪你去监牢里将小叔叔和婆母接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