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棋紧紧咬着牙,逼迫自己将她的话听完。
“夫君,咱们给家里重新装点一番怎么样?就用紫檀木好了,我看原来的黄杨木都老久的不成样子,这可不配我的驸马爷。”
“还有...”
韦青禾看着窗外的月色,“林棋...咱们把她嫁给凌世子好不好?我看凌世子似乎很喜欢她呢,以后做个亲王夫人,可比咱们都要享福哩,要不然她整日在我面前缠着你,看了也厌烦,说不定那小妮子也喜欢你呢...”
林棋猛地将她的手甩开,转过头来狠狠拎着她的衣角。
她的眼角绯红,“我对哥哥,只有兄妹之情,你以为人人都是你吗?”
韦青禾大吃一惊,向后仰去险些摔倒在地,一把摘了歪歪斜斜的凤冠,她在屋子里找了一圈。
理了理身上的新郎服,林棋无所谓的翘起一条腿,“别找了,我哥哥不在,我就是你的新郎。”
登时明白了眼前的局势,韦青禾怒视他,“你们敢耍我?”
“来人..”
话都没喊出来就被死死捂住了嘴,小姑娘看着柔弱,可她能拖动比自己还壮硕些的韦青禾。
把人牢牢地捆在椅子上,林棋在她的嘴里塞了团布。
她嗤笑道,“就凭那三叩九拜,你就能嫁进我们家?我告诉你,别说我小叔叔不同意,我第一个不同意!韦青禾你等着下地狱吧!”
她一天都没怎么吃东西,这会儿力气使大了还有些头晕目眩,索性在拜天地的喜字供奉前抓了两个胡饼,才咬一口只觉得后脑勺一痛,反手摸过去有血流出来。
再回头看,韦青禾挣脱绳索的左手还攥着茶壶,蛇似的盯着她吐掉嘴里的布团。
顾不得头晕目眩,来不及细想,林棋抄起还燃着的红烛,照着她的脑袋狠狠的砸了下去。
坚硬的烛台从她的手里脱落,小姑娘双腿一软,瘫倒在地晕了过去。
而韦青禾则头一歪,两股鲜血从额间落下,再也没了声息。
都察院的监牢在都察院的最里侧,但从市集里横穿能直接到监牢的后墙,李宛等人就从这翻了进去。
她给参与行动的诸位都准备了足量的曼陀罗籽迷药,这是最简单又高效的办法,只是没想到...
李宛一把摘掉面纱,惊诧的看着正在撬锁的林杨,“林公子?”
背对她端烛台照明的身影也转了过来,这张和谢潭八成相似的脸,除了谢灵谋还能有谁。
“皇后娘娘!”谢灵谋那双闪亮亮的眸子登时放出了光。
监牢里的林洵撑着病体踱步到几人眼前,朝着李宛恭恭敬敬弯下腰,“太后娘娘。”
林杨的钳子仍旧夹在锁头上,尽头处叮叮当当的铁器碰撞声传来,似乎有人打起来了。
李宛上前夺过钳子,横竖三下夹断铁块,看的少年目瞪口呆。
将钳子重新还给他,她忙将林洵扶了出来,还不忘安慰少年道,“你还小,下次便知道撬锁要从细头下手了,快走吧,河清在外引走了都察院衙役的注意,林谙就在后门接应你们,去吧。”
进来救人是危险活计,少搭一个是一个,况且她自己一人行动惯了。
推着林杨先把人带出去,李宛看着黑不见五指的监牢深处,还得往里救段禧。
谢灵谋看着她不断深呼吸似乎在给自己打气,回头又见林杨和林洵转过了拐角。
两步追上了她,“娘娘,我同你一起。”
这小子和谢潭长得实在太像,李宛恍惚间甚至觉得这就是谢潭在眼前儿。
他突然停下脚步,将手里的灯笼提起伸进了一间牢房,“娘娘,这位你可认得?”
昏暗的黄光之下,衣着破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