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松间的话十分刻薄,说的张娴十分不满,团着帕子转头往自己宫里去,她板着张脸,见着宫人行礼慢半分的,通通拉出去打了五十大板。
一个时辰后她仍咽不下这口被羞辱的气。
双脚没过温热的水,她从抽屉板里取了三颗金瓜子,召来一宫人塞到他手里。
“待会儿你悄悄的出去,千万躲开巡逻的守卫,叫张浮速速来见我。”
宫人唯唯诺诺不敢言语,那瓜子摊在掌心里也不敢攥着。
张娴只当她不敢了,威胁道,“你可要想想宫外的家人,哀家和张浮统领是亲生的姑侄,想杀你全家易如反掌!现在接了,这银钱便是你的,若是不接,哀家就叫你去地府和家人团圆!”
宫人扑通跪下。
一脚踹翻热水盆,水洒了宫人满身,张娴不耐烦极了,“怎么了?”
“回太妃话,张统领...在陛下的太极殿里。”
把玩着白玉挂件儿,张娴心里嗤笑,张浮不过是个用下半身伺候人的没用废物,若城门真的开战了,他定是第一个逃跑的。
“那就...叫他完事了再来见我吧。”
困倦的伸了个懒腰,她光着脚往内室里走,还是睡会儿是要紧事。
太极殿里的装扮胜玉基本上没挪动,除了那张墨绿色的纱帘被换成了淡紫色的。
透过影影绰绰的淡紫色薄纱,胜玉歪斜斜的倚在踏上,双目似合不合打着瞌睡。
张浮的声音在安静的室内格外醒目,“陛下,臣好了。”
胜玉长出一口气,仍旧闭着眼睛,“出来给朕看看。”
窸窸窣窣的衣料摩擦着地面,胜玉平淡的睁开眼,而后冷漠的眸子逐渐转为惊喜。
眼前的少年光着脚,及地的深色长袍衬着他整个人沉静如水,就像从前的张俭。
“陛下..”他马上就要跪下。
胜玉断喝,“闭嘴!苏节从不会这样和我说话。”
“是..”张浮小心翼翼的道歉。
拍了拍身边的空床板,她又软了声音,“到朕身边来。”
那少年却眸子一垂,纹丝不动,学着张俭将两手揣在袖子里。
盘着白玉珠的动作渐渐放缓,胜玉问,“朕在同你说话,没听到吗?”
张浮淡淡道,“如此深夜,臣与公主独处一室已是不雅,不敢再进一步。”
一手拄着床榻,一手扶着肚子,胜玉缓缓站了起来。
如此声调如此姿态,同她高傲的苏节一模一样,只有他才会将公主二字咬的这般好听。
“苏节,我很想你...”
她的眼泪登时像断了线的珠子,大踏步出来抱住张浮,头贴在他的胸前听着那壮硕的心跳,她只想沉浸在这一刻,就假装苏节还在,就假装苏节仍旧在她身边。
张浮一动也不敢动,生怕哪一下子又不对劲儿。
胜玉突然站直,擦擦泪水正色道,“张浮...你做朕的皇夫吧,后宫诸殿只要你想,随你挑。”
张浮垂着眸子,她说的直白,若答应了她,自己便能呼风唤雨,若不答应...
他低声问,“臣要改名字吗?”
又有美人在怀,又能权倾朝野,从前小叔叔张俭想做到的,他做到了,何乐而不为?
拉着他的手转到博古架身边,胜玉寻出一本古籍翻着,“不能用苏节的名字...让朕想想。”
张浮则尽心尽力扮演着一个合格丈夫的好角色,甚至还取了架子上的大氅亲自给她披好。
林府新婚宴会是胜玉亲自派来的御膳房厨师主厨,众多压抑许久的官员借着这个由头,纵情喝酒谈天。
婚房离花厅很近,韦青禾歪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