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叫我来何事?..不,现在应该叫太妃。”
推回茶碗,兰须臾半点不松口。
“绒族...破了,平扶桑的尸身被李宛挂在城墙示众,现在我们孤儿寡母没有依靠,生死都是相邦一句话,您是世子眼前的红人,可千万要记挂着我们。”
兰须臾对她的印象还停留在从前那嚣张跋扈的时候,现在突然这转折打的他有些猝不及防。
他笑道,“臣的生死是世子一句话,今儿得世子赏识,或许明儿就要掉脑袋的。”
那王妃瞪眼看了半天,喃喃道,“所以,我们得联合起来。”
巴乐尔情急之下猛地攥住他的手,身子往前倾,“相邦,您若能救了我们便是有救命之恩,日后这北翟,您横着走!”
没错了,还是那个急性子王妃。
不动声色看了看她的手指,兰须臾心生厌恶,“您想叫臣怎么救?”
“如今昆盈公主的死讯还没传到大梁,若是您...”
“公主死讯自有专人传送,王妃若想叫我背叛世子,光凭这几样...”兰须臾扫过抬进来的几件东西,“可不够。”
“相邦想要什么?”
“只要我有,通通都是相邦的。”
猛地甩开她的手,他身子后仰靠坐在椅背上,“臣有个条件,日后您要做什么,王子要做什么,都要先着人来问臣的意见。”
“自然!”
两手交叉置于腰前,他道,“现在请王子别偷听了,出来吧。”
达格自隐藏的角落里出来,愤愤得看着他,他不服这个年岁尚轻的所谓相邦。
兰须臾看着这不掩饰心中喜好的王子,说道,“请你明日去宫门长跪,为先王和王后祈福,世子深受大梁文化影响,若你把姿态放的够低,他绝不会在明面害你。”
“我稍后就启程前往大梁报丧,在我没回来之前,请王子恭恭敬敬的跪着。”
说的轻巧,从北翟到汀州想打个来回少说也得半个月。
达格揉着自己的膝盖反驳,“半个月人都下葬了,我去哪儿跪着?”
“没下葬就去棺椁前跪着,下葬了就去灵前跪着,这还用人教吗?”
兰须臾的话里皆是不满,扫过达格那双奸诈的皆是心事的眼睛,他心知肚明他有别的打算。
但不重要,只要能拖住叶尔兰,就是他最大的作用。
谢衍是被趴着的姿势压醒的,眯着眼睛估算了一下时辰,自己都活着,那或许林子福已经解开了毒。
看来自己命不该绝啊哈哈哈!
趴的太久,肩颈实在酸痛想抻一抻,可自己的手被人紧紧拽在怀里。
低头看去,李宛趴在床边睡得正香。
不在宫中她甚至都不涂脂抹粉,只有月白锦带用以束发,没了平日的犀利,只剩温柔皮相乖巧睡着。
从前觉得她好看,现在只觉得越看越欢喜。
才想摸摸她的脸却被人抓了个正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