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格尔草原,阿朗给各方人士都分别准备了休息的大帐,李宛等人自草原回营帐,路过北翟帐子时,见两组官兵严防死守。
“搞得好像他们要做什么似的?这也太谨慎了。” 白云舟暗暗吐槽。
李宛放松缰绳,跑这一遭她感觉这匹野马很喜欢她,低声吩咐道,“派人去探探北翟的相邦是谁。”
“原先是个花白胡子常年吃药的老头,这会儿来的好像不是,没看见人出来倒药渣子,只知道他名字叫兰须臾。”白云舟蹙眉想了半天。
“干什么的!”
贺兰喜一声断喝将下马的两人都吓了一跳,凝神看去才发现两个绒族打扮的小子自他们的营帐后蹿了出去。
李宛嘴角勾起,瞧瞧,什么证盟什么交好不过是骗骗小孩儿的把戏,到底还是心怀鬼胎。
“娘娘,咱们要不要追?”卫寅问道。
“放他去吧,回去吃饭,填饱了肚子好去晚宴看他们给咱演戏。”
李宛随手将缰绳挂在木桩子上,连个绳结都不打,大摇大摆的进了营帐,门外有个小子将这一切尽收眼底,头戴的蓝色帽子显示他是北翟人。
北翟王世子叶尔兰端坐在帐子里看兰须臾一圈圈的转着,直到头晕了才叫他停下来,“相邦,我以为大梁还是可信的,咱们要防也主要对着绒族才是。”
兰须臾头一转,居然是程烈子!
他袖子一拂似乎受了天大的委屈,坐在叶尔兰对面,逼问道,“绒族的阿朗方才秘密请东乌王去营帐会谈了,世子以为他们会说些什么?”
“在者,世子真以为今天这证盟能保北翟太平吗?”
叶尔兰被他问一愣,半晌才道,“证盟是同天地起誓,如何作假?”
“世子!那不过是宰了一头牛洒了一碗酒,有什么用?臣实话告诉你,就是拿来规矩你这等君子的,对待绒族和东乌那种小人,都不抵两碗好酒管用!”
程烈子,不,是兰须臾,他气的假胡子都要升天了,狠狠摁住胡子边,继续道,“我们不能坐以待毙,要主动出击才能握住主动权!”
“从昨日到现在,我有疑问一直没问出来,先头的乌尔大人呢?到底发生何事?母亲为何请先生担任相邦一职?”
叶尔兰自小接受着母亲的中庸教育,他昨日便怀疑这人来历,可他拿着的信符确实是天底下独一份的昆盈公主印章。
“臣是大梁人,受公主指示在大梁游历,如今学成归来正巧乌尔大人在来此地的路上病情加重,东格尔关系到北翟生存,昆盈公主这才叫我顶替。”
兰须臾从怀里取出书信再次摊平在叶尔兰眼前,“这封信是公主写给世子的,上面将我的来历说的清清楚楚,世子昨日便确认过,今日为何又有疑问?”
叶尔兰笑着收起书信,眼见他有些恼火,这才笑道,“谨慎些总是没错的,母亲自小这样教导我,想来相邦也会理解。”
“世子,若你不信我就将我绑起来,斩首也无妨,若信我,此事不能再拖。”
兰须臾推开桌面上种种书本,指着北翟的地图,手指从北翟的边境滑到汀州,说道,“汀州是大梁的门户,也是咱们、绒族和大梁相交的地方,这不能丢。”
再指着他看东乌的地形,北翟处在三方中间,“东乌虽然没直接挨着大梁,可他若和绒族联手,咱们岂不是他们的囊中之物?”
“如此,咱们更应该和大梁联手,有母亲在,我们也是翁婿的关系。”叶尔兰反驳。
他厌恶战争,自小熏陶让他极向往大梁的诗书礼乐,对北翟本国的骑射文化丝毫不感兴趣,兰须臾被他气的差点一口气没上来噎死,从昨天到现在,这小子怎么油盐不进的。
“大梁现在局势不稳,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