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晃悠出来,长久伏案叫他腰椎颈椎哪儿哪儿都痛,忽见胜玉却被吓退两步。
“缙元。”胜玉弯腰行礼,“可要去宫宴了?我来同你一起去。”
抓住周到玉,谢衍低声问道,“我不是吩咐你叫她可以先去吗?”
“别为难他,是我自己想在这等的,这些日子在暖春阁我也想了许多,看你日夜辛苦我心里越发愧疚,从前是我不对,日后也不会再给你添麻烦的。”
胜玉说的句句真诚,她穿着素色衣裳头上簪着白玉凤钗,小身板裹在肥硕的斗篷里,连日的伤心叫她整个人都瘦的皮包骨,脸颊也没了婴儿肥。
谢衍被她的转变打的措手不及,干咳两声让着她,“你不方便,坐我的轿辇去吧。”
“我们一起走走吧,咱们姐弟多少年了都不曾好好说过话。”
往玄武殿外走的路上,胜玉柔声细语絮絮叨叨讲着他压根就不记得的事情,甚至还提到他两岁抢糖抢的嚎啕大哭。
“皇姐突然找我,又说起这些,必然是有缘由的吧?你想要什么?金银首饰?房产地契?”谢衍停下脚,打断她兀自欢乐的言语,径直问,“请直言。”
胜玉垂着眸子,她似乎伤心到了极点,抹着泪道,“你瞧,说了你也是不信的,我已幡然悔悟,你就不给皇姐悔过的机会吗?这偌大的皇宫死的死疯的疯,皇兄瘫在床上现在都说不出完整的话,缙元,只剩你我姐弟了。”
退后躲开她的手,谢衍冷言道,“从前你是长公主,以后依旧是,张扬无错,可再想同以前似的跋扈就不能够了,安生的过几天太平日子吧。”
话毕,他进了玄武殿,吵闹闹的大殿骤然安静,胜玉跟在他身后感受着百官伏地恭迎,没由来的畅快由内到外。
原来这就是皇权的快感,她登时联想到胡彦思所言的,推翻谢衍,她就是大梁最高的王,那天下岂非都是她囊中之物?
鸿鹄伟业在心里不住蔓延,她眼底的欲望一时没压住被谢衍探查个正着,连忙做柔弱状俯下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