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花酥在手里揉捏的太久化成了点点碎渣子,谢衍抱怨道,“诗奴不在,这群奴才连荷花酥都做的如此敷衍,也不知她现在如何了。”
“皇后娘娘吉人自有天相,再说还有雍亲王在汀州驻扎,想来定能平安归来。”
谢衍明显对这拍马屁似的话没什么兴趣,随手将渣子甩掉,兴致淡淡的歪在椅子里,有些落寞,“如今我也是双手沾满鲜血了,希望诗奴归来时不要误会才好。”
他也是个半大少年,情窦初开便遇到了李宛,说到底心里也还芥蒂着她曾和张俭的传言,可事情到了今天的地步不得不杀,若是此番自己被误会被怨恨,他也无怨言。
“皇后娘娘是聪明人,她若是拎不清的早在年前就不会救王爷于水火之中,臣以为王爷心里有此疑问是对娘娘的不敬。”
林子度到底是过来人,义正言辞又道,“皇权不比儿戏,今日杀张俭斩张党是为江山社稷,皇后娘娘自然明白这个道理。”
“诗奴比我要更杀伐决断些。”谢衍垂着眸子,他似乎手段越来越软,心里满满的揣着个人。
没人再言语,门外两声叩门,周到玉轻声道,“殿下,公主求见。”
“要不先请公主回去休息?”林子度试探性问道。
疲惫的摆摆手,谢衍道,“叫她进来吧,八成又是为了张俭来闹的。”
话音才落,大门被咣当推开,胜玉站在门口憔悴的不成样子,往日正好的大氅披在身上都有些空旷,红肿着眼睛看他,“慎王殿下,我能进来吗?”
“公主这是何话,大梁何处不是皇室的土壤,岂有公主不能涉足之地?”
林子度连忙起身将人迎了进来,又和周到玉一人一边将门牢牢关上。
孟州府城,来此地多日,李宛头回进了孟州府衙,正大光明的牌匾在阳光下烨烨生辉,府衙后的校场绑缚着众多绒族士兵,看衣着似乎从九品司狱到无名兵卒都有。
“皇后娘娘到!”
贺兰喜高声唱词吓得众人连头都不敢抬,李宛细细看过在场的每一个人,揣着暖手问道,“众位在我大梁供职多年,想来律法都熟记在心,那像你们这种没有官方书文偷渡国境,甚至还转换身份谋得一官半职的,该如何处置?”
“从梁弄算起,众位在孟州为非作歹鱼肉百姓,又该如何处置?”
“本宫自打来了孟州所经历的大小刺杀不下十次,此番谋逆该当何罪?”
一声声逼问惹得众人不敢言语,孟州的太阳毒辣,晃得他们也不敢抬头睁眼。
“难不成,娘娘要将我们都杀了吗?”有个胆子大的问。
“杀了倒是简单。”李宛点点头。
“你若敢杀了我们,绒族大军马上就压赴孟州边境!”那胆子大的吼道。
皇后手一抬,白云舟弯弓搭箭将那人钉在身后的廊柱上,铁器贯穿心脏,无痛死亡。
“还有谁想说什么?”懒怠的歪在椅子里,李宛扫过这群人,“你们这少说也上千人,若要一个一个处死我嫌废刀,不如这样,咱们按罪处论。”
“平日有鱼肉百姓为非作歹的自己招认,孟州自当按律法办事,若是太平无事的,也有地儿装你们,孟州山峦上新开了大批量的洋芋种植和水银矿开采,正缺人。”
李宛按照原书的记忆叫人去山峦上细细寻找,果然那水银矿完好无损,若能将此矿利用起来,何愁孟州贫穷?
“奸诈小人,若不是你趁夜偷袭,我们岂会被俘?!”
沈璇的反驳逗笑了李宛,她道,“偷袭?本宫希望你搞清楚一件事,孟州自古以外来都是我大梁不可分割的国土,若有谁敢动它的主意,本宫第一个要谁的命!”
“哼,说的比唱的好听,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