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的对,你现在走了必死无疑。”
太极殿的窗子突然打开,谢淳披着斗篷站在窗口,冷眼瞧着太极殿外的乌合之众。
梅成贤大惊,攥着剑的手不住颤抖,“你...曹敏呢?!”
“公子说我吗?”
曹敏身披铠甲站在太极殿的门口,两手一背眯着眼睛看了看角门,“冯大人死了?”
“曹敏你个反贼!”
“公子才是反贼,我是清君侧的功臣。”
梅成贤顿时觉得腿软,梁千户登时一柄匕首抵在他的后腰,“小公子,路走到这儿回不了头了。”
“梁大哥...”
“现在只有一群太监在这,宰了他们扶谢蒙上位。”
寒风猎猎的冬日里,梅成贤只觉得冰寒刺骨,他深知此番若不成事必然死无葬身之地,提起剑高喊道,“众位已随我闯到了这儿,拿下谢淳!扶持新君!”
曹敏踩着太极殿的岩壁从上路躲开梁千户的路子,姓梁的似乎是专门瞄着他来的,招招式式都是对着心口,三五招过后便挑开了曹敏手里的长剑。
暴室的太监都是经受过些许训练的,此刻跟这些戍守宫门的护卫毫无半点胜算,不到半炷香谢淳的人便所剩无几。
他被曹敏护着退到了院子的小角落里,年轻的天子看着趾高气扬的梅成贤,突然扯出一抹嘲讽的笑,“梅成贤,你姐姐知道吗?”
“她对你早厌恶透了。”
梅成贤口齿间透出的话简直就是浇在谢淳心头的冰,一股怒火从腹腔直冲胸前,谢淳半口污血吐出甚至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攥着曹敏的衣裳,他咬牙切齿强说出几个字眼,“刘词呢?!段禧呢?!”
“陛下莫急,他们一定在来的路上。”
“去死吧谢淳。”
梅成贤对他也厌恶透了,一柄利剑直穿曹敏的腹部,从后传出又刺破了谢淳的肋骨。
一柄长箭在空中呼啸而至,最终牢牢钉在梅成贤攥着剑将要搅动的右臂上。
他一时吃痛,手下微微颤抖,长剑离了谢淳的身子,却在曹敏的腹部横贯出去。
再一回头,谢衍带着人站在在对面的房檐上,手里还端着弓箭。
他的正下方,段禧带着整装待发的将士将太极殿广场团团围住,这位小将的眼神甚至比冬日还冷。
谢衍收起弓箭从檐上一跃而下,接着鱼缸的力,右脚轻轻着地避免牵扯左腿的伤口。
梅成贤立马揽过谢淳的脖子挟持为人质,又和梁千户背靠着背,喊道,“谢衍!放我等出去!不然我就宰了这个狗皇帝!”
“宰吧,你前脚杀了陛下,我后脚就将你姐姐碎尸万段。”
谢衍满不在乎的背着手盯着他,见他半晌没动作甚至还做了个请的动作,“动手吧。”
谢淳身上还挂着自己吐出的污血,他早没了说话半挂在梅成贤的身上,若非是脖子上的手想必这会儿已经瘫软在地。
“谢衍!”梅成贤哪成想自己挟持着陛下却丝毫没起作用。
梁千户一双眼睛死死瞪着谢衍,攥着剑对着跟着自己的将士吼道,“将士们!是我对不起众位!与其被抓车裂而死,不如随我快活打一场!”
他自十六岁高中武状元,到现在二十年时间都在京城这巴掌大的地方里晃悠,最远也就在两个对角线的宫门晃悠,一腔热血抱负无处施展。
不如此刻痛痛快快打一场,也能满足了他上战杀敌的愿望。
段禧早就看这群人不顺眼,梁千户举刀的一瞬间,他便放下了高举的右手,两方人厮杀在一起之时。
梅成贤立马慌了阵脚,手底下揽着的谢淳进气儿还没有出气儿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