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鸾殿里,李宛暗暗研究着姐姐留下的小木盒,拼命回想着鲁班锁的原理,翻来覆去观察着盒子,要在上面找到点什么不一样的地方。
“娘娘,安国公还没不好的消息传出来呢,听说林院判都在那守一天了,您要用饭吗?”月疏从门外进来,带着满身的寒气给炉子换了批新炭火。
贺兰喜忙从她手里接过东西,“月疏姐姐,这种粗活交给我就行了,哪里劳烦你亲自动手。”
“之前在清凉殿,怎么不见你这么勤快的?”月疏打趣着。
“好姐姐,休要拿我开涮,那会儿我还小呢。”
贺兰喜被她说的脸通红,将炭火换过之后就躲出去扔东西,月疏捂着嘴笑,这小子。
“月疏,你今儿才来明鸾殿,我这没这么大的规矩,贺兰睡在外室的榻上,日后你就在内室暖阁里住吧,禁足之后宫人也散了不少,咱们也做个伴。”
李宛穿着家常衣裳,盘着腿儿专心致志的研究着这小木盒,桌上还摆着一本鲁班锁的指南,这还是贺兰好不容易淘来的。
“是,婢子都听娘娘的。”
月疏早在家里就很喜欢这位五姑娘,那会儿她胆小却聪慧,现在依旧聪慧却大胆许多。
那边在摆饭桌,这边李宛似乎在盒子上发现了什么物件儿。
她逐渐趴在桌子上细细看着,手指一寸一寸码过去,而后停在盒子背后的寒梅上。
这梅花不对劲儿。
李宛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儿,月疏那在絮絮叨叨说着什么她已然听不见了,拿起盒子冲光看去,梅花是浮雕技术,按理来说应该都是浮在表壳之外的。
但唯独梅花芯儿是凹陷的。
手心里渗出薄薄细汗,李宛在身上胡乱蹭了蹭,而后深吸两口气逼迫自己快些冷静,端起盒子放倒在手心,她取下发间的白玉簪,瞄准花芯儿。
‘吧嗒’。
时间似乎都凝固在李宛的手上,她一动也不敢动,生怕此物炸裂会牵连到旁人。
那一瞬间李宛甚至都开始思考若是自己被炸断了手,那她该如何生存。
“娘娘?”月疏见她怔怔端详着盒子也不回自己的话,直起身子,“娘娘怎么了?”
“别过来!”
李宛抬起能动的手制止她的动作,现在盒子一切照旧。
她拿起玉簪又细细的戳了一次,又一声‘吧嗒’,梅花芯儿缓缓沉里,两端慢慢伸出两根木条。
将木盒放在桌子上,再一次胡乱蹭掉虚汗,撑着两根木条沿着横切面向里推动。
齿轮转动的动静伴随着钟表似的滴答声从盒子里蔓延向外,而后再一次‘吧嗒’。
盖子自己开了。
原来这个锁头是摆设。
“天哪...”
月疏看的目瞪口呆。
李宛从小盒子里将内容物取出,确实是手指长的半块虎符。
翻到内侧还有大梁先祖亲手刻下的印章,是皇姓‘谢’字。
贺兰喜一路急呼攥着指骨大小的纸卷递给李宛,“娘娘!娘娘!宫门破了!赵守卫也来了!”
赵沛身披锁子甲腰带佩剑在外室跪下行礼,“启禀皇后娘娘,宫门破了,梅成贤的人在往太极殿去,郡王命属下前来护卫娘娘。”
月疏挪了半步将桌子挡得结结实实,包括李宛攥着虎符的手。
“梅成贤?他要造反?”李宛将虎符连同盒子一柄藏在自己的袖中。
“是,郡王有话命臣传给娘娘,请娘娘莫怕,他已带人前去围剿。”
“郡王是否早就知道了?”
赵沛站在原地没动作,他拱手道,“臣会彻夜守在棚顶,天亮安全后自会离去,请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