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又一天在嘻哈中过,他们觉得这样活也是一种享受。她活着过去是为了影子,现在为了自身,不会再提过去的幼稚和可笑,那个年纪是有那份天真,可是现在,他们说着要说的话,但从不肯付出什么,木子李讨厌他们装腔作势的样子,谁又能把她怎么样,一定要看得起自己,全是她自己所想的,只要在以后的岁月中,不再象十八岁那样费心的空牵挂着一个人,全是她自己在枉想,现在,要重新找回自我来了。
不知道为什么,醒来后的清晨,忽然脑中绷出歌词来“多少相遇,期待着你的归来”好笑。本来歌词是“多少岁月,凝聚成这一切,期待着旧梦重圆。”今天是发工资的一天,明主任忙得很,她工时有时也要木子李算,可是每次木子李总是粗心有差错,每每明主任总是指出来,木子李心中着实骂自己。还说哪里跌倒哪里爬起,可见在这儿她是否爬不起来了。对于那个人,她忽而喜爱忽儿厌倦,情绪也是大起大落,一想起那句话‘喝一杯水,是间接接吻’听得真是有点恶心的。一想起那强健的充满青春的躯体,又觉得好羡慕。有时却又那么憎恨那些坑坑洼洼的青春痘,感到好恶心。可有时却正因为这个青春痘才正显得年轻,老头老太总不会生那个青春痘,算了,不要去想了,又不搭介的。发工资时,给别人垫钱,明知是收不回来的,可仍然为明主任帮忙,乐意付出的。那个毕家定的徒弟,木子李说他的声音好轻,好象特别怕羞的,帮他垫出一元钱。过不久他给拿回来说:
“小车间主任,谢谢你。”木子听了暗笑,但心中有一种豪情。很迟了,她要回家,天开始黑了。
木子李骑车出厂门,背挎一只背包,看见那个沈飞伟,他是沈国涛的朋友,也是他的同村人。看见他,好象有种被人剥光衣服的感觉,心中挺不自在的,很快就释然了。唉,过去的是她幼稚,不会责怪自己,可管他又有什么事呢?到了停车的地方,碰到了同村的人,他是开天目山的,便心放宽了一半,想着去买几个苹果,垫垫肚子,便去买了几个来。知道爸爱吃香蕉,便称了二斤。天完全黑了,木子李注视着茫茫的夜空,只听见天目山那突突的声音,感觉黑夜好空旷,同时也意识到她的渺小。
到了家,楼下已经没有灯了,楼上却有灯,便张开喉咙叫:
“爸爸,爸爸。”楼梯口响起了杂乱的脚步声,听见里面的声音:
“这么迟还来?”打开了门,哥哥也在。爸便忙着给她烧青菜面条,木子李拿出了二百给爸,当然也偷偷地拿了一百给哥哥的。不能让爸知道,要不然都要听骂声。家里陆续来了几个哥的伙伴,木子李只顾自己捧了面条去楼上看电视,谁管他们。
睡在床上,憋了放多的话,源源不断地吐了出来:
“在车间里管理是替别人跑腿,做人家的狗腿子,人家高兴时哄你几句,人家不高兴时说你几句,让你去跑腿,你不得不跑。还是干活好。”又说起去看病人,她妈说:“去看个屁的。”木子李心中一阵恼火,但马上忍住,妈妈也是为她好,为什么要去惹妈生气。便闭口不说了。
一大早醒来,在迷迷糊糊中听得爸在说:
“那个陈法则来你厂子没有?”木子李心中也正在懊恼,好长时间了他没有来看她。便说:
“没有,干什么?”她怕爸爸问下去,她会尴尬。幸亏爸没有问下去。木子李长长地吁了一口气,而后便起床了。爸爸要去菜场买菜,木子李便和爸一起去了。
进了菜场,没有顾忌,她就挽着爸的手臂一起去挑菜,这个她是从不管什么,只是让爸觉得女儿爱他,可是她能感到爸爸的颓唐,穿着打了补丁的衣服,岁月在额上留下了标志,有了皱纹,手节处结满了茧,粗大的手指,象开裂的树枝。爸爸,富有才气的爸爸,也是如此艰辛的一生。爸讲着心中的无奈,讲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