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妃在宫中多年,能斗倒颖妃、能与御前大总管合作,自然不会是愚笨之人,或许有些事她还不是很清楚,但还是察觉到了两人之间平静水流下的暗潮涌动。
眼神狐疑地看着两人,似乎想要看透他们之间的机锋。
知意轻笑着,隔了许久才缓缓道:“又长高了些。”
四皇子闻言,竟不自觉重重松了口气:“是,最近加练了骑射课程,多了些运动,所以长得快些。以前的衣裳都穿不下了……”抬袖亮了亮身上的新衣,满目感激地看向辰妃,“辰娘娘温慈细致,我都未曾发觉,辰娘娘就已经着人将新衣裳都送来了。”
辰妃年纪轻轻的面容上满是宠爱与关怀:“再聪慧能干也只是个孩子,身边伺候的只知问你饿不饿、冷不冷,能有几个是真心关心你好不好的。我左右就是个闲人,无事时做做衣裳,就当打发时间了。”
四皇子便连忙道:“辰娘娘别这样时候,娘娘的关怀之心儿子都记在心里。”
这样的真诚让辰妃非常满意:“好孩子。”
这对刚刚才凑到一块儿的母子可当真温情不已。
知意挑了挑眉。
含庭温声道:“有人疼是好事,四皇子受了辰妃疼爱,他日自该尽心回报。”
四皇子忙是拱手:“十一叔的教诲,侄儿铭记于心。”
微微颔首。
两人先行一步。
四皇子看着知意火红的衣炔自苍震门消失,心底沉沉的。
虽然算计对方的是颖妃和施家,但是她们是为了得到他的抚养权才这么做的。
若是对方将账记到他的头上,自己恐怕难以抵抗她的狠辣!
辰妃瞧他神色不大好,便问道:“怎么了?”
四皇子微微一笑,十分温和的样子:“没事,就是有些好奇这位人人惧怕的叔母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
辰妃抬手抚了抚鬓边的烧蓝珠花:“似裴梨这般武将,大多爱憎分明,不惹她,她也绝对不会主动出手,但凡惹了她的,必定双倍奉还。”微微顿了顿,小声道,“裴家迟早都是倒的,即便长你一辈,你也不必惧她任何。你得记得,你是君、她是臣,上位者就得有上位者的威势!”
四皇子一目感动,诚挚道:“辰娘娘说得是,儿子谨记在心,一定好好努力,赢得父皇和朝臣的信任,不负辰娘娘待儿臣的一片慈母之心!以天下,孝养娘娘!”
一个想当皇帝,一个想要权倾天下。
两个野心勃勃之辈,在朗朗乾坤下,将虚伪的母子之情演绎得无比真切。
第二日
。归宁。
回去之后先进正院拜见老祖宗。
女眷们就盯着两人瞧。
新妇面色红润,但是眼下难掩乌青,颈项间红痕若隐若现,一副狠狠劳累了的样子。
新晋人夫的男人一脸神清气爽,眼神里压不住的餍足,一看就没少卖力让妻子劳累啊!
新妇被盯着瞧了半晌,脸不红心不跳,还打了个哈欠。
长辈们:“……”真可真是累坏了。
堂嫂们:“……”真没看出来,斯斯文文的王爷竟然还有这样的一面!
原本还挺淡定的男人被那一双双“食色性也”的揶揄眼神盯得脸越来越红,有一种被人扒了衣裳围观的感觉。
赶紧以“拜见岳父大人”为借口,拉了妻子退了出来。
知意斜了他一眼:“王爷的脸皮可比牛皮还厚,会不好意思?”
赵某人的话说得漂亮:“为夫是怕夫人不好意思。”
知意扬眉:“那可真是要多谢王爷体贴了!”
知意成婚是大事,所以裴靖则特意请旨回来,子侄们并未回来,需得镇守在军中。
如今鞑靼虽遭重创,边城百姓们或可有一段时间过得安稳,可就是因为百姓安稳了,他们这些将士才会危险啊!
往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