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中靡靡之气甚重,窗棂便隙开了一丝缝隙,此刻骤然扑进一阵风来,拂着烛火乱晃,撩得眼前一片凌乱。
肖公公低了低头:“瞧身手,说是司马家的暗卫。”
他与司马渊斗了那么多年,两边的人交手也不止一两次了。
但不管是谁坏了他的事,皇帝其实早已经把账算在了司马渊和知意两人的头上。
怀疑,从来不会因为“可能”而删除掉任何一个人。
既然如此,人也不必活着了!
“把人解决了。”
肖公公并不意外,“唉”了一声:“奴婢待会儿就知会下去。陛下,早些安置吧!”
原本吃完喜宴回来不会太晚。
陪着演了那么一处好戏,便白白浪费了好些时辰。
到家的时候都已经宵禁了。
含庭送了她回来,又装模作样的从正门离开。
知意沐浴出来,便见那不要脸的自顾在屋子里更衣,除了发冠的乌发随意地披在背脊上,发梢上还挂着水珠。
她这儿没来回折腾的才弄好,他倒是动作快的!
“我可没说今日要留你宿下,你这狗皮膏药似的,怎么又黏上门来了?”
含庭上来,一把将人拥进了怀里,耳鬓厮磨,体温相触:“今日受了惊吓,难道夫人不该好好安抚安抚为夫么?”
不过轻轻撩拨,身上便觉着酥软,知意抓住他乱动的手:“别动手动脚,早上才做过的!”
含庭一声“不够”,侧首吻住她的唇,直把她吻地气喘无力才肯松开,得逞的一笑,抱起人便上了床去。
知意支着双腿闭着眼仰躺在床上,身上唯有火热凝滞的空气相覆。
……
过了许久。
直至羞花泣露时他才肯露出面容来。
她这才能用力地喘过气。
这一次,一动没动,却比策马奔驰更累。
好在他没有再来耗她的气力,比之他想快乐,倒有些他想让她更快乐的意思。
不过末了的那个吻,实在是让她有些吃不住,全都是她的气息,饶是她厚脸皮,身上也发烫了起来。
不羁大胆女子的羞赧落在含庭的眼底,可比烈酒更易醉人。
侧身,支着手肘直勾勾地盯着她疲累且妩媚的样子,不由发笑。
知意被他笑得有些恼羞成怒,踹了他一脚:“你笑个屁!”
他也不躲,由着她闹:“瞧着你高兴,自然是要笑的。”又道,“上个月宫里给了我一本书、一个人。”
外头烛火未熄,透过淡青色的幔帐薄柔的照进。
她微眯的眼眸带着刺:“什么人?”
他抿了抿唇,面容显得颇有深意:“按照大梁的规矩,公主出嫁前得有宫女先来试婚,看看公主的夫婿是否有能耐伺候公主舒服。”
知意皱眉,竟还有这奇葩规矩?
虽说大多男子长到十四五岁时,家里都会安排了通房给他们,也不是什么干净人了,可婚前让宫女先去睡驸马,真的不是膈应人么?
“可没听说你带了什么人回府。”
含庭凑在她耳边,以气音绵绵道:“我是否能耐,公主已然亲身体验过,想着应当是满意的,自然用不着验证了。”
知意乜了他一眼:“勉强罢了。”
含庭翻身,将人压在身下:“当真?既然公主不满意,那为夫可不得好好儿练练了?”
知意送了他一个“滚”,也不去问什么书了。
脚趾头想想也知道了。
不过有人就是不如她的意,大掌往枕头下伸了伸,便拿出了本书来,挺新的,不过也可瞧得出来有翻阅的痕迹。
黑红两色画就,饱满鲜活。
难怪这几次名堂多了起来,原是从这里头学来的。
虽然体验不错,但是未婚夫复两大本夜捧着这等图册瞧,也委实有点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