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隔壁屋廊下的人议论纷纷,说进了含庭是被人从她那间屋子悄悄从暗格里带走的,而出现在隔壁的人是公孙月溪和裴梨,盈泪的眼底立时烧起了一把熊熊怒火。
挣开母亲拥着她的手臂便扑了过来。
她不敢打裴梨,难道还不能放过那个小贱人么!
要不是她们算计自己,自己又怎么会稀里糊涂和别的男人有了肌肤之亲!
公孙月溪难堪至极,低着头跟着母亲出了门。
今日这样的计划本该能顺利进了齐王府的,可被裴梨这么一搅合,父亲在皇帝那里怕是不好交代了,且自己这会子怕也被人揣测成了不知廉耻之人。
毕竟这里是男宾的小憩处啊!
心底正揣揣不安,哪里料到吴倩儿会当着这么多人来打自己,就扎扎实实挨了一个耳光,齐整的发髻和衣衫猝不及防被吴倩儿扯得凌乱。
“贱人!是你害我,都是你害得我!”
公孙月溪不备,一个耳光打得她耳朵里一阵尖锐鸣叫,脸上火辣辣的,可比之肉体的疼痛,自尊与骄傲被人嘲讽才是最无法忍受的。
众人都是倒抽一口气,连忙将人拉开了。
知意挑了抹意味深长的笑色扫过那两家人,丢下一句“有意思”,便扬长而去。
京中的旧人看得啧啧称奇。
“可真是不怕死的,女阎王的男人也敢抢。”
“裴娘娘自个儿进宫去讨得赐婚旨意,定然是将齐王稀罕得紧,还能容忍这些下作手段么!”
“且等着吧,这京里头又要热闹了。”
“就是不知道是灭门呢,还是身首异处?”
“干咱们什么事儿,左右不去招惹她,她对咱们也客气着。”
……
听到这里,参与其中的人都是一脸僵色。
不明白事情怎么会是这么个走向。
皇帝很早就回去了。
不过事情自然是很快传到了他的耳中。
深夜的宫禁甬道静静无人,只有墨婵与不知名的虫儿在风毛枝叶的深处,喋喋不休。
无风,温热的空气烘得百花香味浓烈得欲仙欲死,厚厚的凝滞在空气,浓郁的仿佛是要将人沉溺下去。
夜色乌碧碧的黑,像是一汪研磨浓稠的墨,将月色映衬得更为清冷,倾洒在延庆殿内自宫变之后成倍值守的铁甲之上,越显冷凝的肃杀。
步入中年的皇帝依然不放弃为自己留下更多的子嗣,在送走第一位美人之后,于深夜时再次抬进另一个……美人的反应让皇帝深以为自己于此道依然保持勇猛的活力,将会如高祖一般,中年得子十数!
事后,年轻的美人妩媚又娇怯地依偎在他的胸膛间,低低地说着什么。
而皇帝很高兴听到从她嫣红唇瓣里吐出的话,捏了捏她的下颚。
很快,美人被抬了出去。
皇帝换了一身寝衣,坐在床沿,察觉到肖元的欲言又止,掀了掀眉眼:“有话就说。”
自宫变之后皇帝的脾气越发喜怒无常,即便是伺候了他一辈子的老人儿也是小心翼翼。
肖公公微微弓着身,小声道:“陛下,公孙姑娘那边……没成。”
皇帝皱了皱眉:“没成?”
肖公公微微抬眸,看了皇帝一眼,才小声道:“镇国公主躲过咱们的耳目,悄悄进了王爷那儿,众人撞门进去的时候她与王爷在一处。公孙姑娘虽也在,但是什么都没能发生。”
“公主言辞犀利,将她说成了偷摸进王爷屋意图不轨之人。鲁侍郎的夫人为着能做事王爷曾与公孙姑娘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说了几句,手腕被公主给踩断了,公主还说……”
没有说下去的话,自然不是入耳的好话。
皇帝的连烛火与明珠的光影里,没什么表情:“说什么?”
肖公公回道:“说,谁家没点儿把柄,大可无声无息杀光让她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