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月溪只觉自己被逼进了死胡同,怎么答都是不对的:“不是!不是!我没有……我什么都不知道……你不能这样冤枉我……”
月影清冷,从后窗投了进来,落在知意皎皎面容上,更添几分月淡霜浓的意味:“冤枉你?本宫没那么闲,且本宫可是头一次进的宜亲王府啊!”
现任吏部左侍郎孙顺憨之妻临安县主却十分认同她的话,点头道:“殿下所言不无道理,若非殿下一早便来到这里,亲眼看着王爷被人从隔壁搬了过来,又怎么会知道有这么个暗格在?”
有人附和道:“这倒是,否则谁会无缘无故去观察旁人家的小憩处有没有暗格呢?”
知意笑了笑:“今日在场的有些人,打的什么主意,真当本宫不明白?”面容上笑意不减,反手一记响亮的耳光,直把鲁夫人扇翻在了地上,“京里头的旧人还没死绝,回头好好儿打听打听,敢算计阴阳本宫的都是什么下场了!”
鲁夫人好歹也是三品大员之妻,哪里遭过这样的对待。
一巴掌被掀翻在地上,耳朵里一阵尖锐的鸣叫,整个人都是懵的。
那个帮腔的刑部主事家的太太脸色一白,险些跌了下去。
在场的人都替她脸疼,纷纷向后退了好几步:“……”这还用打听么?大庭广众之下大员夫人你都打了!还有人能比你更嚣张的么?
知意在鲁夫人面前蹲下了:“鲁夫人言之凿凿,又语带引导……把话给本宫说说清楚,你哪只眼睛看到本宫是同你一边儿出来的?”
鲁夫人一直盯着她的行踪,但等瑞安那边打开门的时候人早就不见了踪影,她也不过是仗着大家都在这里看热闹才敢一口咬住了的。
只要她不松口,别人少不得认定是她做谎。
到时候只要皇帝出面,齐王还是得把公孙月溪娶进门!
此刻自是什么都不肯说的,自己被打更是又恨又难堪,切齿瞪着知意道:“我是大员官眷,朝廷钦封的郡夫人,你怎么敢打我!”
知意伸手拍了拍她捂着红肿脸颊的手背。
那种不放在眼底的鄙夷和不屑,让鲁夫人感到莫名的害怕。
知意笑了笑,像是听到了什么有趣的笑话:“我不仅敢打你,要不是看在今日是宜亲王大喜的日子,你这条舌头就该没有了。不会那么天真地以为本宫阎王爷的名声,是拿银子买来的吧?”
含庭适时补上了一句:“出了宜王府的门,要打要杀的,就没那么多顾忌了。”
知意“啊”了一声,一副恍然模样:“有道理。
”
鲁家进京不到两个月。
这两个月里一向是太平的,知意也少出门,自然不知道阎王爷发起疯来是不管不顾。
可是鲁夫人听着两人那般肆无忌惮地说着打杀的字眼,身体还是控制不住地颤抖:“我不过说了事实,就算你得陛下恩宠,也不能那样肆意妄为!”
知意抬足,踩在了她的手腕上,用力一碾。
便听着一声轻微却清脆的碎裂声,鲁夫人痛苦地嘶叫起来。
而她,不过淡淡地冷漠着:“我真的、特别讨厌听到你的声音,鲁夫人。你以为你咬定了本宫来得晚,引得别人背后议论,本宫就会在意了吗?你想多了。”
“官场上混的,主君干净算什么,门第后头谁家没点儿什么错漏把柄,只要是本宫听不顺耳的,看不顺眼的,有的是办法就会通杀掉,一个、不留。”
匆匆而来的公孙夫人吓得一口气梗在了心口,一把拉开人群,将无助的女儿拥在了怀中。
公孙月溪大骇,明明是有了依靠,可她却冷得浑身发痛。
众人亦是大惊。
竟不知每每向旧门户打听京中人情形,问起那个传闻里心狠手辣的女阎王时,总见他们顾左右而言他,一句“别去招惹她便是了”就不再多言,本以为是不屑,没想到、是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