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长公主笑了笑:“有,都有。”
“你现在是公主的名分,不管他是不是实情时意封的,都得按着规矩叫内务府去操办,满抬满算的嫁妆都得给你置办的风风光光。这些个不过算添妆。十里红妆,那可不是空话!这是你和至亲的体面,也是皇家的脸面。”
训吟姑姑又一个个箱子给合上了,押上锁:“老祖宗给您备下的,您只管收着便是了。您那些哥哥弟弟的,难不成还会同您来争宠不成?”
大长公主“哼”了一声:“就是!”旋又压了压她的手,肃了声儿低沉道,“太后给我传了个信儿,说满盈那丫头对咱们世子爷生了心思,是不是真的?
”
知意道:“您不必担心,下午晌进宫已经同她把该说的都说了。闹不出什么来的。”
大长公主长长吁了一声,语调晦暗不明:“那就好,可不能同他的女儿扯上干系,没得回头又得家宅不宁。平白无故,哪生得什么情不情分,怕不是又有什么陷阱!”
知意温声道:“小姑娘活得未必不通透,就是不甘心婚事被摆布又不敢反抗,巧着那日裴昭救了她,便觉着可依托,少不得生出几分想要挣脱的心思来。
裴昭是裴家的世子,他也不敢轻易去动的。他身边我已经拨了人过去,不会有事的。”
大长公主点了点头:“你做事,我向来是放心的。只是,裴昭的心思……”
知意的眉心不自觉的拢了拢,口中一如以往,对此等事都是决绝的:“注定不能有好结果,他知道自己改怎么做。倒是要准备一下了,皇帝估计会下旨给裴昭赐婚。”
大长公主雍容的眉目微微一沉,冷笑道:“你说的没错,是要准备起来了。这是断满盈心思最好的方法。”
祖孙两絮絮又说了会子话。
大长公主晓得这会子含庭一定是在有象阁等着她了,便也不留她用晚膳。
知意回去的时候,可不就瞧着含庭在厅里头坐着呢么!
含庭一见着她的衣摆在月门下曳起,便立马起身迎了上去:“下午晌你进宫去见满盈了?”
知意应了一声,进了厅。
含庭倒像是个等丈夫下衙的角色,又是绞帕子、又是端茶送水的,好不勤谨:“给她说明白了?”
裴仙仙:“……”有本事到死都那么殷勤!
冬青:“……”倒是省了她好些活儿。
孟瑶:“……”男人,呵!
知意一仰头,倒在贵妃椅上,温热的帕子敷着脸,很舒缓:“除非她想让裴昭死。”
含庭点了点头。
又不是什么轰轰烈烈的情分,小姑娘也不是自私的性子,后面应该是能好好儿做她身为赵映女儿该做的事了。
也就是她是赵映的女儿,不能帮,不会帮。
否则,就难保赵映会不会拿他们身边的谁来下手报复了。
即便他们能逼开算计,也并非人人都能精于算计。
含庭微微掀开了帕子的一角,露出她微阖的眼眸,睫毛又长又密,被热气蒸得微微煽动着,扇得他的语调有些不大确定:“旨意、是你去请的?”
知意“恩”了一声。
含庭就那么一猜,更多的还是以为赵映故意为之,毕竟朝局重组,他自以为更有把我能掣肘文武百官,可以不用忌惮知意的手段了,没想到还真是她!
心跳得可比接旨的时候更快些。
有一种被自己心上人求婚的感觉。
知意微微掀了掀眼皮,暼了他一眼:“怎么,不乐意?说成亲都是忽悠我的?”
含庭执了她的手在唇边亲了又亲,笑得眼尾的纹路都要出来了,有好些话要说,却一时间不知道从哪里说起:“当然不是。就是、拿去宫里头做头面的,还没好……”
知意扬了扬眉:“又不是明日拜堂,慢慢做呗。
”
含庭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