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师在满殿的眼神里,骤然跌坐了下去,面容惨白如纸,瞳仁死死盯着某个方向,须臾,“哇”地一声,呕出大口的鲜血,晕死了过去。
周围的官员忙扶了上去:“少师大人!少师大人!”
众人看着太子、看着皇帝的眼神变得恐惧、闪烁,脚步不自觉地往后退。
云岩县主抓住丈夫的手臂,想问什么,却被他用力按下的手给制止了。
可总有人在惊魂不定下问出不该问的:“老大人到底听到了什么,怎么就这样了?”
太子扶着老大人的空动作顿了顿,回头看着皇帝,勾了勾唇角:“是不是很惊讶,儿子到底说了什么才能让他痛苦成这样?你的儿子知道了什么,你的臣子如今又知道的了,什么满心的狐疑啊……那你们再猜猜,你们的皇帝陛下,为什么不杀了太后和齐王泄愤呢?嗯?”
一字字,一句句,都是锋利的刀子,准确无误地扎进皇帝的心窝子里。
皇帝此刻最后悔的,大抵就是没有一出生就将他掐死了:“赵暻!”
太子紧紧捏着剑柄,估计用力到发出咯咯的声响,而他的声音却并不如心底山火一般在沸腾,显得格外平静而森然:“儿子在啊!你瞧不上、一心厌恶的嫡长子,一直都在。”
皇帝指着他的指控制不住的颤抖:“你……你…
…”
太子舒然而站:“陛下这又是怎么了,如此气急败坏?”
就在此时。
殿外有棕色铠甲的禁军来回禀,语调带着几分惊惶和着急:“皇后娘娘!太子殿下!外头有人反攻进来了!”
众人听到了希望,死灰的面色不由激动了起来。
“来了来了!我就知道,储都督那么镇定,一定是有后手的!”
一旁警醒的同伴立马捂住了他的嘴:“别说话,小心惹的那贼人恼羞成怒!”
太子扫了那边一眼,眼眸里并无半分着急,而是不紧不慢地叫人把皇后先送回椒房殿去。
皇后恨极,回头看了皇帝一眼,扶着崔音的手匆匆离开。
皇帝绷紧的唇线微微松了几分,整个身体往后靠了靠:“你若肯就此收手,朕姑且还能饶你一命!”
太子看着他,嘴角挑起的纹路很饱满、也很假:
“这游戏,自然是怎么热闹,怎么来啊!”从袖中拿出一张纸,慢慢展开了,指了指四下的弓箭手:“时间不多了,来,孤念一个,你们杀一个。”
转头,朝着知意笑了笑,“既然孤已经走不下去了,那就、同归于尽吧!”
知意站了起来。
武将都站了起来。
劈手夺下最近之人手中的长剑亦或是刀,摆出雷厉阵势。
知意冷笑:“那就试试!”
刑部尚书江以恒。
刑部左侍郎周顺。
刑部右侍郎文允冲。
工部尚书白尘缘。
大理寺少卿赫连铮、安遂章。
三千营万首将融琛。
神机营首将贞亲王世子。
都督府的大都督储长青、同知顾遣、佥事廖影。
……
全是皇帝的人!
“哦,还有我的父亲想要拉拢的兵部左侍郎周若虚,和裴家!”
太子狰狞的叫喊与利箭划破空气发出的呼啸声充斥着整个大殿。
“放箭!”
“宁可错杀,不准遗漏!”
箭矢与刀剑碰撞,激起火星迸裂。
刺中皮肉的嘶嘶声,到底的闷哼声,凌乱的脚步,绝望的尖叫……
乱成一团。
直至反杀的三千营和五千营的人将外头的人全数斩落了冲进大殿时,看到的是尸横遍地,血水将浅棕的地砖染成了一片暗红。
弓箭手很快便感到的另一波弓箭手给处决了。
杀戮停止。
殿中大员、宗亲、女眷从百余